泄漏的意外才是啊。
不过,她总不能猜测其实是有人想谋杀她吧,想来就毛骨悚然。
林以凉的肩膀忍不住颤了一下,挥去脑里的胡思乱想。
莫清将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笑一下。
转首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心里为莫令叹了口气,也就离开了。
有这么个男人守在林以凉身边,他恐怕是没机会了。
薄千丞等莫清走了才进来的。
林以凉瞄了他一眼,赶紧撤了视线,将头埋进枕头里。
早知道她就赶紧出院了,都是笑笑那家伙,临走前说什么可能会有痴呆的后遗症,吓得她也不敢随便离开医院。
这下又见着这危险的男人了。
薄千丞将一个袋子放下,朝着她的方向冷声道:“别躲了,换一下衣服。”
一提起换衣服,林以凉的脸顿时腾一下燃烧起来!
许久才慢慢伸出脑袋,问道:“换衣服干嘛?”
寒星般的眸此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让她抗拒的话都吞了回去。
寻思了一下,问道:“你确定我离开医院不会变痴呆?”
薄千丞愣了一下,额角隐隐跳了一下,许久才回了一句,“不会。”
林以凉抿一下唇,从床上爬了下来。
车子开了一路,林以凉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时不时侧脸看他一眼。
深刻的五官,侧面线条更是刚毅。
她看得出神,脑袋里有些刺痛,隐隐地,却找寻不到源头。
她按了一下太阳穴,道:“我说,薄先生,你不会想把我给卖了吧?”
薄千丞侧过脸,凝了她一眼。
“你的命都是我救的,卖了你也在理。”
林以凉顿时语塞,其实她只是开玩笑,但是薄千丞说的话倒是让她无法反驳。
他救了她两次。
这么说来,他倒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要是他的态度没有那么恶劣,他可以算是个好人。
许久,她才冒出一句,“别卖太远,我比较恋家。”
林以凉这个人吧,跟别人混熟了以后,才开得起玩笑。
薄千丞显然今天心情比以往都沉重,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应。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林以凉往外一看,有些不解,“你带我来殡仪馆干什么?”
“下车。”
林以凉尽管疑惑却也是乖乖跟着他下了车。
越是走近殡仪馆,她心中的不安越是明显。
薄千丞走在她的右边,从头到脚,黑色装扮。
而她身上的黑色长裙,也是薄千丞给她带过来的。
他们这是要参加谁的葬礼吗?但是在记忆中,她和他的世界应该没有重合才是。
林以凉按捺住心中的各种猜疑,却在看见堂上那张黑白照片时,犹如耳边响起了惊雷。
古奶奶的脸依旧是带着笑容,但却冰冷的,毫无生气的。
她觉得耳边轰隆隆一阵响,有些眩晕,眼泪也瞬间决堤!
明明她半个月前还见过的人,现在却天人永隔。
质问的视线落在了薄千丞的脸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接到的电话,你在医院。”薄千丞难得出言解释,语气染着几分沉重。
来参加告别仪式的人并不多,都是曾在孤儿院待过的人,也有几个是林以凉认识的。
他们见到她身边的薄千丞时,皆是双目惊诧,但并没有上前来交谈。
而林以凉走到了古阿姨的身边,想是两天没歇息好,古阿姨脸色苍白得好像随时要晕倒过去。
林以凉眼眶通红,却固执地不肯离开,直到遗体送进火炉,她才抑制不住地爆发了所有的情绪!
记忆里,对她好的就这么几个人,如今古奶奶离去,莫莫出国,凤凤更是……
她不是看不开,而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薄千丞凝着那不顾一切,嚎啕大哭的人儿,心里顿时生出了一把锯子,来回拉扯着。
脸上却被淡漠伪装着,所有的情绪都被隐藏在眼底。
爱久成伤,他正在尝试着,把自己从那个无法治愈的伤口里拯救出来。
临走前,古阿姨看了眼不远处的薄千丞,再挽着林以凉的手道:“小凉,你跟阿……薄先生,怎么样了?”
“阿姨怎么提到他?”林以凉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
“如果喜欢的话就别再犹豫了,他看着是个好人。”古阿姨言辞多有闪烁,但是林以凉并未放在心上。
“他外表人畜无害,可是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古阿姨就别替我~操心了,回去要好好歇息……”
古阿姨只是笑了笑,点头,有些事情,她这个外人是说不上什么的。
林以凉一上车就靠着椅背睡了过去,沉睡的脸依旧掩饰不住所爱之人离去带来的伤痛。
薄千丞将车开得很慢,如墨般的黑色瞳仁折射着淡淡的光,俊美与刚毅相融合在这张脸上,既魅且冷,让人移不开视线。
林以凉眼角依旧泛红,有些浮肿,想来是哭得太厉害了。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伸了出去,食指碰触着她的眼底。
毫无瑕疵的肌|肤,温热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连带视线也不再落在她身上。
缓缓按下车窗,夜里的凉风驱散了车内的压抑。
三三两两的车,从车旁边呼啸而过。
但是,后视镜中,一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薄千丞瞥了一眼,目光便放回了前方,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