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陆紫衣将口中的沙子吐出来,因为天凉的缘故,牙齿噔噔的不住打颤,“蛇蝎妇人!”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都不清楚,但是她很明白,自己一定是落在了一个恨极了自己人的手里。
一把揪起陆紫衣的长发,扬起她的下巴,女子接过身后侍女手中的匕首在陆紫衣脸上游荡,轻吐一口气,道:“这把匕首很锋利,就算划破脸,也不会痛的。”用手拍了拍陆紫衣冰冷的脸,又是一笑,道:“哦,我忘了,泡了这么久的冷水,早就麻了,是不会痛的!”
双眼一瞪,匕首眼看就要划过,忽的哐当一声,匕首落地,身后传来一声冷喝,“你在做什么?”“王爷?”女子望着露出地面半截微颤的匕首,目露惊恐。
陆紫衣挣扎着朝后望去,因为长时间浸在水里的缘故,眼前总是朦胧一片,只见男子一身玄黑长袍,一脸冰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是个长的十分好看的男人,那双眼睛像是一口沉寂多年的古井,只一眼,便让人沉沦!”拓跋严……”陆紫衣虚弱叫道。
男子的目光稍稍后移,忽的疾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匕首,不可置信,撩袍蹲下,捏起陆紫衣的下巴细细打量。
他的手掌很温暖,陆紫衣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在失去意识之前,挤出一句:“救,救我……”“不,王爷,你不能救她!”女子歇斯底里的揪扯着头发,像是疯了一样,紧紧箍住男子抱住陆紫衣的手臂,“你不能救她……”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爷千年寒冰的眼眸有了慢慢融化的迹象,她不能容忍这个毁掉自己清白和容貌的女人就这样轻易的被救,绝对不能容忍!”我才是受害者,你说过要十倍的将我的痛苦还给伤害我的人,你不能救她……”“放开!”
看着眼前这个像疯狗一样的女人,拓跋严已经不耐烦了,望了望怀里气若游丝的女子,他心里出现一丝恐惧,怕她真就似一缕风一般吹拂过自己的生命,这个与自己仅一面之缘的女子!
厢房内“阿殇,怎么样了?”拓跋严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表现的十分淡定。“哦,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水中浸泡的时间有些长,又受了惊吓,这才昏迷不醒!”说话的是一个一身大红袍的妖媚男子,一头银发,凤眼含情,尤其是额间那点朱砂,天地为之失色!”严,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阿殇嘴角微牵,笑容寂寞的让人心疼。“你将我送给你的匕首给了她,一直以来你找的就是她……”“你应该学学离的,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多情了?”拓跋严抿了口茶,眼眸未曾抬起,那如刀削般的脸庞保持着一贯的姿势,微微侧过,一半属于阳光,一半则永沉黑寂!”呵呵呵,阿离……”阿殇笑的前仰后附,晶莹的泪花像是初晨的露珠,拓跋严终于将脸转过来,扫了一眼床铺上陆紫衣,冷冷道:“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说过你不喜欢女子的!”“阿殇……”声音降到冰点,双眼微眯,剑眉微蹙,房内温度猝然下降,阿殇有一瞬的失神,只一瞬,嘴角绽放出一抹温然笑意,“她不会有事!”“去休息……”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拓跋严淡淡道,仿佛刚才浑身散发杀气的不是自己,阿殇扫了一眼床铺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低眉顺眼的躬身退了出去。
拓跋严就这样坐着,没有打量床榻的女子,也不曾变换姿势,直到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洒进房内。“嘶,痛……”这是陆紫衣的第一反应,脖子又烫又痛,想要伸手,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发出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八十岁的老翁,但是她仍然感谢上天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陆紫衣费力睁眼,只见窗前直直坐着一人,像是一尊木乃伊,说话的同时连动也不动,虽然温暖却真真的像是来自于地狱。“是,是你,是你救了我?”陆紫衣沙哑着嗓子,抖着问道。“你在怕我?”拓跋严挑起眉头笑道:“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再次见面了!”
陆紫衣盯着眼前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人,见他剑眉紧蹙,星眸若冰,陆紫衣浑身一颤,瞥见拓跋严手中握着的那把精致匕首,忽然眼睛一亮,颤声道:“那晚在树上的黑衣人也是你,对不对?”
剑眉一扬,星眸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你还记得,很好!”
跌撞着起身,陆紫衣扑倒在拓跋严脚下,“你帮我还是帮她?”“你在说什么?”这种质问的语气让拓跋严很不舒服,“在命令我吗?”从小自己就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皇子做的还不如一条狗,自从那个傍晚后再也没有人敢用如此语气和自己说话,她,又是凭什么?“你把莹莹呢?”陆紫衣嘶哑着嗓子,使劲拉扯着拓跋严的衣角,吼道。“你答应我的为什么没有做到?这会知道求我了,如果不是留着你有用,我早就要你的命了!”拓跋严冷冷劈开陆紫衣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温润眼眸泛着寒光,转身离开。
夜凉如水,淡淡月光透过枝枝蔓蔓洒进屋内,陆紫衣光着脚丫抱着双腿缩在墙角,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落在地上,也落进拓跋严的心里。
猛的推门进入,拓跋严暗叹一口气,将陆紫衣抱起放在床铺上拉上被子,冷冷道:“知不知道解药配起来有多难,救了你就好好活着!”
陆紫衣颤抖着手揪着拓跋严的衣角,满目期望,“你替杀了蝶衣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