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方倾月对这赌术一窍不通,伸直了脑袋也没分清楚,那张牌上面到底画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人身兽头的怪物,脑袋都伸直了,也看不懂这赌桌上的局势,身旁的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侧头撇了一眼缩头缩脑,鬼鬼祟祟的东方倾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怎的还不下注?”
东方倾月摇摇头,从拥挤的人群里又挤了出来,随便在墙角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下来,招手招来了端茶递水的仆人,丢了一块银定子在他盘子里,又要了一壶茶水,一盘瓜子,慢慢悠悠的磕瓜子,翘着二郎腿,看似无意,却时刻注意着人群里的苏夕溪。
东方倾月已经是“进财坊”的常客,白枫也在背后打通了关节,赌坊的掌柜特意关照了,让手下的人把东方倾月当做透明人,无论对方有任何要求都必须满足。
磕了一地的瓜子皮,饮下一杯茶水,眼神若有若无的往苏夕溪的那处看去,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东方倾月扯过脑袋往身旁看去。
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黑乎乎的一脸,看不见真容的男人瘫坐在地上,头发上也不知道粘着什么东西,油腻腻的头发贴在脸上,只有一双混浊的眼睛透漏出了他此时悲戚的心情。
男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如丧妣考,都浸在赌博的乐趣中无法自拔的众赌徒们,也纷纷停了下来,扭头往那地上哭嚎的男子投去了或可怜,或厌恶的眼神。
这时闻声而来的掌柜带着一帮打手,话都不说,直接吩咐身后的手下,把这个已经在赌坊堵了三天两夜的男人架了起来丢出了院子。
东方倾月冷漠的看了一眼被架出去的男人,又瞟了一眼目光不巧与自己遇上的掌柜子,微微一愣,那掌柜子却是个油滑的老油条,对上东方倾月的目光,却是微微一笑,意外的做出了书生儒雅的礼仪。
东方倾月勾了勾嘴角,浮现了淡淡的微笑,冷冷的,仿佛罩上了一层薄冰。
低下眼眸,倒入了一杯热茶,端在手中捂着,薄雾升腾,隐藏在雾气后面的是一双渐渐深沉的眸子。
方才似乎有人钻进了人群,人群骚动,赌桌外面靠着苏夕溪的那方的赌徒都往身后退了好几步。
而那人,似乎挤到了苏夕溪的身后,东方倾月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靠近了那赌桌前,掏出了一块金锭子,声音不急不缓的问道:“谁的金锭子掉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了赌桌前的所有赌徒的耳中,霎时间,围在赌桌前的所有人都你推我讓的冲到了东方倾月的身边,乱成了一团蹲在地上找金锭子。
东方倾月迅速转身脚下一点从身前的几个躲在地上找金锭子的人背上借力,抽出了腰间的蓝月鞭,带着淡淡的紫色灵力的鞭子就毫不留情的抽象了苏夕溪的身后。
苏夕溪身后站着的男子忽然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明亮一闪,男子面带狰狞的握着匕首刺向了毫无防备的苏夕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