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世界太难懂,反正云绾容没理解这捧花椒有傻啥含义,总不会让她当花簪罢?
云绾容囧囧有神地想象自己头顶花椒的模样,汗哒哒地放下:“你一颗颗摘下来,收拾干净。百度搜索”
“作甚用?”含笑万分疑惑。
云绾容美眸轻瞪:“吃了!”
含笑恍然大悟,皇上真疼娘娘,惦记她家主子吃食呢。
于是,熙华宫的最后一把辣椒没了,和着花椒添了肉,炒得倍儿香。小毛团甩着尾巴留着哈喇子蹲在云绾容跟前,黑溜水润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主人。
大冷天,云绾容辣的冒汗直呼痛快,瞧小毛团可怜样,故意递了它一片肉,结果辣得它嗷嗷叫,云绾容大乐。
吃得正欢呢,明明说要忙碌的齐璟琛突然驾临熙华宫,云绾容吓得卡住一口肉,又麻又辣呛得脸蛋儿红扑扑,两眼泪汪汪。
齐璟琛不客气地坐下嘲笑:“热泪盈眶啊,云昭媛如此想念朕。“
云绾容泪奔,狠狠灌了一碗汤才缓过来。
那牛饮水的形象,齐璟琛深深鄙夷:“出去说是皇家教出的规矩,有谁信。”
“皇上。”云绾容吐吐辣麻的舌头:“那也得有机会出去啊。”
“云昭仪的心管不住,整日飞到宫外去,还说外边没你的小**?”齐璟琛凉凉道。
这都哪跟哪呢,云绾容无语。
齐璟琛也没想她回答,反正出口的肯定没好话。他现在知道了,爱闹腾的云昭仪不时会扎人,扎完了还给你拔刺,那滋味,既想弄死她,偏还舍不得。
他夺了云绾容的筷著,伸筷到肉里胡乱搅拌,瞧清里边小棵小棵的东西,登时换了黑脸,声音异常危险:“云昭仪,这是甚?”
云绾容还未回答,齐璟琛脸色更古怪了,拽住她一缕垂发,阴森森道:“朕送你的东西就这般糟蹋了?”
云绾容头皮疼脑仁也疼,艾玛,花椒调味是糟蹋?难道这玩意应该供起来欣赏?!
云绾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虚心请教:“皇上,那臣妾该怎么用?”
伺候的含笑恨不得狠狠点头,她也很想知道来着!可两人间的阵势不对劲啊,含笑极有眼色地叫退一干人等,麻溜闪出门,让主子们折腾去吧!
齐璟琛哑言了,在云绾容异常真诚的目光下,真想一巴掌摁她脑袋到桌上。世上怎会有如此蠢笨之人,连朕的意思都理解不了!
齐璟琛阴笑:“云昭仪吃啊,给朕一块一块地吃干净,过了今天可就没了。”
看着肉一下下夹到她跟前,云绾容小心肝颤抖,皇上,你又要闹哪样?
寿安宫。
太后从佛堂出来,换上常衣,由着尤嬷嬷伺候净脸,平声道:“今年再给护国寺多添千两香油钱,开年前送去。”
“还有大半月时间到正月,太后何不等到新岁送去,意头更好呢。”尤嬷嬷算算日子,又笑道:“可是因为太后心中欢喜?”
太后笑了:“后宫里你最懂哀家,上回还愿后哀家又求得一签,哀家这心里啊,舒坦。”
“太后您求到的是上上签,不过奴婢笨拙,听不懂大师解签之言。”尤嬷嬷见太后好兴致,不经意地捧了两句。
太后笑眯眯的极为受用:“哀家老咯,求的不过是皇家子嗣。”
“说起皇嗣……”尤嬷嬷迟疑道:“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想说熙华宫里的那孩子?”
“凡事瞒不住太后您,这几日宫里四处都在猜测那孩子身份,有些人恐怕坐不住了。”
太后笑容渐渐淡下:“平白冒出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能偷偷在宫中长大,倒让哀家惊讶。皇上有意承认他的身份?”
尤嬷嬷一听,更吱唔了。
“哀家长着耳朵,今日你不说,明日哀家也从别人嘴里听到。”
太后语气带着威压,尤嬷嬷不好再瞒:“宫里部分人传言孩子是皇上的,还有一部分私底议论,是……是先皇留下的子嗣。”
“荒谬!”太后竟不知还有这种说法,气炸了:“当哀家眼瞎了?先帝年老体衰不曾召寝,谁这么大本事自个怀上!”
一生争斗不休成为太后的,岂会没手段。先帝为何仅有五子,其中少不了太后的暗中手脚。太后抱养五皇子后,就没打算再让其他人诞下龙嗣。先帝后头几年伺候的人,她一个个盯紧了的!
“但太后娘娘,如果孩子是先皇的,皇上依旧无子,不也愁煞您的心。”尤嬷嬷说了句别有意味的话。
无子?太后眉心微动,极快收敛住怒气,思量过后又扯出浅笑:“瞧哀家又糊涂了,你去把那孩子带来哀家瞧瞧,不管是谁的,都不可委屈了。”
皇长子,生在许家才对。
今年后宫注定热闹,刚出现如珂,又冒出个孩子。如珂进宫后,不少人伸长脖子等着看太后要演哪出戏,可让人失望的是这位如珂姑娘不曾踏出长临殿半步,今日皇后传召,才再次见到人影。
如珂走在长长宫道上,这人人仰望的朱墙黄瓦、皇宫圣地,于她似没能引起半分兴趣。
后嫔的仪仗从远处经过,如珂眺目望去,停住脚步问身边宫女:“那是哪位主子?”
宫女名黛青,乃日前刚拨下的。她看一眼前头走过去的队伍,道:“回姑娘,是昭仪娘娘。”
“云昭仪?我初进皇宫许多不认得,怕冲撞了贵人。”如珂莲步轻移,裙摆不扬、压裙佩饰不乱晃,行动举止显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