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大降头师,婆罗天藏!
而刚才出现的那道凶戾的鬼影,定是婆罗天藏的专属灵魂体。
赤魂,血影!
……
一处神秘的雪域之上,常年不断的寒风依旧肆虐,浓郁的苍松林早就被皑皑白雪覆盖,苍松不再挺拔,似乎也受不了常年积雪的压迫,逐渐弯下了它那一直挺拔的腰肢。
一位麻衣老者站在一处小茅屋前,遥望着远处的天际,表情复杂,神色莫名。
在他的身旁,若隐若现地漂浮着一道穿着轻纱身影,那身影与老者的动作并无二致。
“风舞,她毕竟还是来了阿。”麻衣老者缓缓叹口气,开口道。眼中饱含的沧桑仿佛照应着他苍老的脸庞,显现出岁月的无情。
“杀了便是。”风舞的双眼空洞无神,空灵的嗓音在这寒冷的雪域中不带一丝感情,与这天地的雪景相辅相承。
麻衣老者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不能再对她出手了,否则当年的约定就算是我违约了。这次是那臭小子的一次大劫,挺过去了,必定会有所收获,挺不过去的话,待他命丧黄泉之后,我再出手不迟。”
麻衣老者并没有回头,只是遥望着天际,悠悠的说出这番话。
风舞收回目光,凝望着麻衣老者的背影,叹道:“寒牧,四十年了,你的脾气还是这样。”
“我相信我的眼光。”寒牧微微一笑,眼中射出无限的坚定。
“……”风舞沉默半晌,继而道:“那个月牙儿,还有很多潜力不曾开发。”
寒牧此时才转身回头凝视着风舞,那眼神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意味:“是阿,和当初的你不是蛮像的么?”
“你真的舍得吗?”风舞那虚幻的身影有些不规则的闪动,显示出其心中的波澜起伏。
“舍得?什么是舍得?无所谓舍得与不舍得,你放下了,便舍得了,你放不下,便不舍得。”寒牧那混浊的双眼凝视着虚幻的风舞,他抓起一把积雪,轻轻捏成一个雪球,五指张开,那雪球便在寒牧的手中漂浮起来,不断旋转,带出阵阵雪渣。
风舞看着那团雪球——这是寒牧这几十年在山上唯一的取乐方式,雪山上是孤独的,风舞是灵魂体,她能够忍受这种孤独,但寒牧呢?他几十年下来,是怎么忍受的?
“薛戮不是她的对手,若你真的要让他自己处理这件事,那是九死一生的局。”风舞悠悠地说道,随机摇摇头,再道:“不,是十死无生。”
寒牧凝望着远方的天空,那里是燕京的方向:“我答应过薛始年,保薛戮一生平安,那晚,若是他不跟我走,他这一生定能衣食无忧,可惜,路是他自己选的,回不了头。”
风舞怔了怔:“可他是你的徒弟。”
寒牧重重的叹息一声,继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开心的事情,竟然露出一丝微笑道:“我知道,可就是因为他是我徒弟,我才相信他能挺过这一关。”
“你有几成把握?”
寒牧收起手心的那股力量,那些雪渣便全部散开,落到地上。
寒牧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一成。”
风舞的身影渐渐虚幻,最后消失不见,他了解寒牧,他何尝不知道寒牧心中有多心疼这个宝贝徒弟?
可他说的没错,路是薛戮自己选的,那么,一路上的荆棘,还需要薛戮自己来铲除。
谁也不知道,在这神秘的雪域之上,一人一魂仿佛站在世界的顶端,俯视着这世间的芸芸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