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抓着缆绳,老吴胸前有伤,谢非的整条腿也都肿成了原来的两倍,沿着石壁朝上爬,却是要有十几倍的困难,三人刚刚爬到了一半,回头看时整个坑底已经黑压压的全都站满了阴兵。
领头的阴兵,一身的鱼鳞甲,俨然是这群阴兵中最高的统帅,只不过这一身的鱼鳞甲腐锈的也已经如同剥过的鱼皮一样,散落了大半。腐锈的铜戈上还滴有鲜血,鲜血自铜戈流下,沾满了整条手柄,看来臭蛋、蠢蛋的仇,应该已经报了。
三万阴兵抬起头,空洞的眼眶看着已经到了坑壁中央的三人,领头的几人,大手一挥,三万阴兵却是齐刷刷的朝着三人的方向爬了过来。
耳边再次传来铜戈争鸣,万马齐奔的声音,看来老先生之前所说的鬼遮眼,多半是这洞中的阴兵造成的,三万阴兵料想生前定然个个骁勇,死后灵魂不灭,单单身上散发的杀气就令人胆寒。
老先生走着三人的最后,却是一直催着让两人加紧马力,老吴胸前的差不多都已经完全扯开了,疼痛入随,不过依旧是咬牙坚挺着,身体就是一只正在蠕动的蠕虫,每一次屈伸,总能前进半米左右。
谢非比起老吴是更加的不如,老吴即便是胸前有伤,那也勉强算是四肢健全,可是自己一条腿肿着不说,本来就是力有不逮,这条肿这得腿更是成了自己最大的累赘,整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除了异常沉重,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每朝前走两步,谢非都不得不停下一会,重新找回平衡。
身后的阴兵却还依旧是如影随形,五指张开比五把鹤嘴锄头还要好使,在这洞中却是爬的极快,没一会的功夫,再回头看时整个小寨天坑的坑壁,却是黑压压的都已经给盖的满满的了。一层罗一层的根本都已看不出原来墙体的本色。
“快走”老先生在谢非的身后高声叫道,自己的脸都快要贴到谢非的屁股了。看着谢非爬的吃力,老先生情不自禁的在谢非身后推了几把。
两个胳膊早已酸软,谢非虽然长的不胖,可是一百多斤的重量全都压到了自己的两条胳膊上,手上都已经勒出来了一道道的红印,却是还没能达到身后老先生的满意。
“快点,加油,谢非。再不加把劲可真要咬到你的腚了。”
谢非回头一看才知道,老吴说的句句属实,真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的菊花早晚都会不再属于自己。谢非手上用力再次朝着前面爬了几步,真的很难想象自己裸露在外的屁股被人连续舔舐三万下的滋味。
这几下的努力在整条缆绳上根本微不足道,谢非连同老吴两人早已经超出身体的极限,现在还能朝前爬完完全全的都是心底求生的yù_wàng,逼着眼睛朝前走吧,说不定下一面真的就让这三万阴兵捉回去做了大王。
当然这还是最好的一种情况,至于这群阴兵为什么要捉三人,捉回去又要干什么,这也只能靠猜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三万阴兵,舍生忘死的朝上爬一定不是为了追随三人而来。
难道是‘活祭’谢非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场景,幽森陆离的地下,面相丑陋的石柱,儿臂粗的铁链,谢非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绑到石柱上的场景。活祭现象在先秦时代颇为成风,因为过于太过血腥而被禁止,后来替身俑的出现代替了石柱上的活人。活祭才慢慢的淡出人们的视野。
“快点,咱们离出口已经不远了。”老吴回过头来朝谢非和老先生两人喊道。
谢非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吴所谓的不远其实离出口却还是有两百多米的距离。如果放在平地上两个百米冲刺,再差也用不到半分钟。可现在三人要克服的却是重力。这天坑总共也就六七百米,三人爬到现在却是已经有一个多点了,人力疲惫,保守估计剩下的这两百多米,还需要差不多一个点才能爬到头。
身后的阴兵,效率却是要比三人高的多,距离越来越近,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和三人有过了一次亲密接触,有两个阴兵也许生前的时候就练过攀岩,竟然超出同类许多,不过接触的瞬间,就让不过五先生一脚一个踢落了悬崖,粉身碎骨。看的谢非心中直抖,这都已经有了十几楼的高度,一般讲来,五楼掉下去如果真的想要自杀的话,跳好了也许还需要第二次,可是六楼、七楼甚至七楼以上不需要仔细跳,也不用去计较落地的姿势以及位置,一旦跳下去,摔死的几率也要比摔残的几率大得多,至于像电影中拍的那样,从六七楼上跳下去还能依旧逃命的简直就是奇迹,但是电影就是早就奇迹的地方,一旦有警匪逃亡的镜头出现,不论是匪徒跳楼还是警察跟着跳楼,两人都能接着站起身来,抖落身上的泥土接着逃命。
至于这十几楼一但掉下去,不论下面是草地还是沙地,直接连抢救都免了,即便是救护车来了也得直接奔火葬场。想到这谢非不禁再次握紧了绳子,这可不是在拍电影,唯恐真的给掉了下去,给自己来个粉身碎骨。
石壁怪石嶙峋,手脚并不难找着力点,不过这也同样方便了三人身后的阴兵。不一会的功夫老吴嘴里的话却是再次应验了,阴兵当真追到了,三人的身后。
最受罪的当属负责断后的不过五先生了,除了头上有谢非,老先生的左面、右面连同下面时不时 的都会有阴兵袭来,老先生挥着桃木剑斩落阴兵 的同时还要谋求朝上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