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再站着出去躺着回来,简管家能用眼神杀死我,其实,你干脆娶了简管家算了,他看着你的眼神,满满都是爱,都是爱啊。”
慕容笙温润的笑意里,透了几分恼:“云舞,本王是太纵容了你,你才如此口无遮拦了。”
“嘻嘻,玩笑吗,好了,我回家去喽。”
“加一个字。”
他喊住了她。
云舞没明白他意思:“家一个字,对啊,家就一个字啊,难道还是两个字。”
慕容笙终于忍无可忍了,揭开被子踉跄着下床。
云舞几乎是出自本能的,上前搀住了他,身体熨贴在一起,他很热,浑身滚烫。
云舞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身上有股药香,很好闻。
“你干嘛,不好好躺着。”
“本王陪你,回娘家。”
他把娘家两字咬的极重。
云舞嘴角抽抽,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所谓的“加一个字”,原来真是加一个字,加个娘字。
这男人瞧不出还挺小气嘛。
不过,那个娘家,云舞是不希望慕容笙再去的。
总觉得那样乌烟瘴气的地方,太折损了慕容笙的身份。
“好好好,娘家,我自己回吧,我爹估计都不愿意看到我,我去走个过场就回来,免得被人说六王妃是个不孝之人,给你脸上抹黑。”
“那我让简管家随你一道去。”
“不用,江鱼吧,简管家因为上午的事情对我横眉竖目的,我脾气不好,我怕一会儿马车里和他打起来。”
慕容笙被逗乐:“你还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好,那就江鱼,早些回来。”
那一声早些回来,竟让云舞怦然心动。
好像她是一叶漂浮的扁舟,却有一个码头在等着她靠岸。
当然这形容矫情了点,却真的让云舞有些小感动。
不过,下一刻,云舞的感动就荡然无存了。
只听得慕容笙继续道:“经书还没抄完呢,早点回来抄。”
云舞咬牙切齿,一把推开慕容笙:“知道了,我云舞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
“那就好。”
*
一天之内,再回云府。
早上去的时候,一大堆人出来欢迎。
下午再去,这人就少了五个,还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了。
灵堂已经设好,因为将家丑掩的严严实实,所以就算再怎么厌恶憎恨恨不得抽筋剥皮,她娘的灵柩也被设在灵堂之中,只是用的是矮棺,放的也是矮凳,活生生比李玲萱的棺木低上一头。
云舞知道,这是寓意着李玲萱一辈子要压着她娘的意思。
云舞进去的时候,云熙凡和云熙梦正在哭灵,看到云舞的时候,云熙凡眼神凶恶,要是那是两把利刃,云舞可能已经给戳了几百个洞了。
但是,云熙凡就是个跳梁小丑,做什么云舞都没把她放在过眼里。
绕过云熙凡云熙梦,她径自走到她娘棺木边,烧了三支香,拜了三拜。
一切,无非是做个样子。
从灵堂出来,就遇到了柳倾城,穿着一身素缟,正吩咐着丫鬟们布置客厅。
这丧发了出去,明天就要办豆腐饭,收到豆腐饭请柬的人都会来,如今老太太病倒了,所有一切都交给了柳倾城来办。
某种意义上来说,柳倾城一跃sān_jí,跳过了老太太,李玲萱,苏雅娴,暂时掌了家。
看到云舞,她淡淡点了个头。
云舞对她一笑,上前看着她:“三娘,云萝呢。”
“她在祖母屋里。”
“以后这云府,三娘可是一房独大了啊,不过爹宝刀未老,保不齐领新人进门,三娘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可得看牢了。”
柳倾城被她如此揶揄,气上心头。
如今也没什么要顾及她的,婚嫁已成,她在也不用怕云萝会被塞进花架。
所以,她不怕云舞的。
“自个娘死了都不掉一滴眼泪,真是个冷血无情的混帐东西。”
“啧啧,真是过河拆桥,我替你女儿出嫁那会儿,供菩萨一样给供着我,这会儿说我是混帐东西了?三娘你这嘴巴还真是能见风使舵啊,不过以后可别用那张嘴,随便对我说谎了。”
柳倾城素来淡定的神色乱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舞微微一笑,伸手,拨向柳倾城的脸。
柳倾城皱眉,本能躲闪,云舞手一转,转到了柳倾城耳边,用力一揪,活生生的将柳倾城扯着耳朵揪了过来:“三娘看来耳朵不行了啊,那我就再说一遍,以后不要随便对我说谎,百里岳明的事情你真当我傻呀?”
云舞早就知道了,或者说一开始只是怀疑,但是皇宫里走一遭,这拜金主义的太后宫里可是有不少聚宝山庄那得来的宝贝。
云舞随便逮住个宫女问了一嘴聚宝山庄的事情,柳倾城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此刻,被揪着耳朵的柳倾城气急败坏的大吼起来。
“放开,放开我。”
柳倾城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她嫁入云府后得尽宠爱,就算是李玲萱仗着娘家势力雄厚时常找她的岔,却也碍于老爷的面子从来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可现今,她却在大厅广众下,被一个晚辈扯了耳朵还遭了威胁。
她气急败坏,再也无法端着那张冷静的面孔。
云舞依言松开了她,笑着看着柳倾城因为气恼而涨的通红的脸,拍了拍,piapia作响:“继续查吧,我的三娘,做事可不能这么不靠谱。”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