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就我一人。”
云舞老实回答。
聂远显的很吃惊:“就姑娘一人?”
“爹,她会不会,会不会是……”
聂英脸色变得略微苍白。
云舞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鬼故事听多了吧,半夜三更在荒村里出现的就一定是鬼啊,我不是鬼,是人。”
聂英有些局促:“对不起姑娘。”
聂远也呵斥一句:“你胡说什么。”
云舞远远看向万丈崖方向的那片树林,忽然惊道:“奶奶的,水心和竹无心也出去了,这么久不回来该不会出事了吧。”
“姑娘也有朋友在行夜路?”
云舞眉心拢的紧紧的,顾不上那么多,回神看向丫鬟鬼:“我知道外面可能凶险,但是我心里担心的很,你帮我去看看水心和竹无心在哪里。”
丫鬟鬼点点头:“恩。”
聂远聂英父子,看着她对团空气说话,都有些颤然:“姑,姑娘和谁在说话呢?”
“别管那么多,要救你儿子得抓紧,不然恐怕他要没命了,跟我来,抓紧时间。”
云舞说着,大步迈向黑暗。
两父子忙跟上。
云舞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等等,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还是带上的好。”
“什么东西?”
云舞指着左手边不远处一颗光秃秃的树:“那是桃树,两位尽量砍多点枝桠带上。”
“姑娘,难道真是万丈崖那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别多问,照做就是。”
看云舞也不像是开玩笑,两父子剑出鞘,刷刷刷几下,桃树被削成了桃棍。
云舞从屋子里拿了草绳,让两人把桃枝绑起来背着。
弄好后,她才带着两人,往万丈崖顶去。
还好曾经有过前宿主的记忆,就算前宿主的那一缕残留的魂魄已经随着婶娘离去,她也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怎么上万丈崖。
只是大晚上,上万丈崖的路十分陡峭崎岖,摸着黑,只有一缕月色,云舞踩着艰险才领着那对父子上了万丈崖。
万丈崖边,借着月色,远远的三人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贴着崖壁,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一步步往更为艰险无法立足的地方走。
“勇儿。”
“大哥。”
虽然夜黑,但是那身影分明是聂勇。
聂远惊叫一声,冷汗涔涔。
聂英也是吓的脸色苍白。
只有云舞眉头皱的更紧。
果不其然,那些坠崖的人根本就是新娘鬼的手笔,哪里来的什么黑风寨山贼,都是无稽之谈。
“姐姐,你不是想知道百里岳明的事情吗,你饶了他,我现在就告诉你。”
云舞知道,此刻,光靠聂远父子的惊叫是不可能让新娘鬼收手的了。
能让她收手的,能让她颤动的,只有百里岳明这个名字。
果然,聂勇不动了。
空气里,一阵阴冷刺骨的风吹过。
聂家父子三人看不到,云舞却看的清楚。
那只脑袋半挂在身上,穿着一身喜服,满脸血污的新娘鬼,又见面了。
“你是谁,你怎会知道我夫君。”
她果然是神志错乱了,完全忘记了云舞是谁。
云舞上前一步:“我非但知道他,我还认识他,我甚至可以带他来见你,只是,你放了这个人。”
聂家父子既惊奇又惶恐,他们分明感觉到,眼前的姑娘在和一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说话。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里,越发的冷凝,冷到习武之人的他们,也不禁打了哆嗦。
而云舞,更是牙齿都在咯咯咯咯打颤,冻成狗。
“你放了他,你想的人,我会带到你面前。”
云舞知道,厉鬼做事,是没有什么原则和理智的,她也只能拼一拼。
新娘鬼痴痴的看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疯癫一样在空中跳起舞来:“岳明,岳明,你看我这支舞跳的好看吗?”
云舞皱眉。
她还在跳舞:“你把他带来,我要跳舞给他看。”
“我说了你放过那个人,我会把百里岳明给你带来。”
“人,什么人?我没有抓什么人。”
云舞脑壳疼,这个疯鬼。
好吧,她陪她一起疯吧:“黑风寨又想杀人越货了,那个人被他们放到了悬崖边上,你想法子让他走回来,你帮他,我就帮你,可以吗?”
果然,新娘鬼满口赞同:“可以可以,你等着。”
她飘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聂勇一步步的再往外面安全的地方走。
空气里一片静谧,谁都不敢呼吸一口,只怕一口的动静,就惊扰了聂勇的脚步,掉入万丈悬崖。
聂勇很快,出了悬崖峭壁,聂远父子几乎是飞过去,把他死死拉住。
他也像是才醒过来,迷迷蒙蒙的揉着头:“头好痛,爹,二弟,我这是在哪里?”
“说来话长,都要感谢这位姑娘,姑娘,我们现在能回去了吗?”
这个地方,阴风阵阵,寒气煞人,诡谲可怖,他们一刻都不想多留。
云舞点点头,看像空气里的新娘鬼:“我现在就下山,带他来见你,你等上一等,可好?”
“我愿意等,十年我都等了。”
“那好,那我们先走了,你也回去歇着,有空练练你的舞蹈,他看了肯定会更喜欢。”
“好。”
新娘鬼看上去和正常人似的,可是云舞却知道她根本心智全失了。
她这么一骗,她就信了。
欢喜的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