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院起了火,弄的一团糟,现在是人进不去鬼不出来。
非但如此,府上还起了一些不好的传言。
无非是说,云舞请来道士,激怒了恶灵,恶灵作祟,要报复王府。
这王府也没多大,第二天早上云舞起来的时候,这传言已是传的人尽皆知,人心惶惶。
就连春雨冬雪,都深信不疑。
一早上伺候了早膳进来,就不走了,待在那里。
云舞一动,她两就紧张的不行不行的,生怕她要去干什么。
“你们两人,一大早不去忙守着我干嘛?还有,我要出去散步,拦着干嘛?”
“王妃,您收手吧。”
冬雪颤颤巍巍开了口,目光根本不敢看云舞。
“收手?什么意思?”
“您自己也看到了,这府,府上,真,真住着一只鬼,昨天您请道士来激怒了她,她,她在报复我们。”
云舞听的一顿:“合着你两一早上盯着我,是怕我再去招惹那玩意?惹怒了她?”
“奴婢不敢,只是大家都明白,只要我们不触碰王爷的身体,就不会有事,奴婢们断不敢冒犯王爷金身,所以您真的没必要……”
“闭嘴!”云舞冷冷打断了冬雪,“你懂个屁。”
“奴婢是不懂,可是奴婢……”
“我让你闭嘴听到了没?”
云舞脾气上来了,府上住了一只鬼,大家心知肚明,却又讳莫如深,讳莫如深也便罢了,如今居然把那场大火归咎到她头上。
难道她们以为,真的只要不触碰慕容笙的身体就不会出事吗?
笑话,这厉鬼已经快要丧失心智了,到时候她们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春雨冬雪见无法阻止云舞往外走,只得亦步亦趋跟上。
云舞先去了掖院,烧的面目全非。
她脸色阴沉沉的,转身往东厢客房去。
到了东厢客房,才发现竹无心不在。
“无心道长呢?”
“让简管家给赶走了。”
“简管家,又是简管家。”
云舞眉头更拢,她就是要除个鬼,怎么就重重障碍呢。
她转身往账房去,没事的时候简鸿章基本都在那里。
到了账房,却不见简鸿章踪影。
“简管家呢?”
她问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摇摇头:“不知道,一早上就出去了。”
“把江鱼叫来。”
“是。”
奴才领命下去,不多会儿带着江鱼进来。
江鱼是简鸿章的徒弟,简鸿章出门总是带着他,这次他却没随行,不知道简鸿章是去办什么事情了。
见到云舞,江鱼拱手作揖:“奴才给王妃请安。”
“免了,江鱼,你跟着你师傅多久了?”
“回王妃的话,五年多。”
“你可有听你师傅提起过一个叫做唐婉儿的姑娘。”
“唐婉儿?和咱府上这位唐灵儿小姐是姊妹吗?”
“你只管说,有没有听你师傅说过。”
“不曾。”
“知道了,你下去吧,你师傅回来了,让他来找我。”
云舞起身,离开账房。
掖院烧成残垣颓瓦,要收拾干净至少得个两三日。
仔细想想,简鸿章似乎很奇怪。
他不信鬼神之说,也不许别人信,看上去像是到了偏激的程度,可是实在不至于偏激成那样。
第一次,他把竹无心阻在外面,还勉强可以理解为他不信鬼神之说觉得道士都是招摇撞骗的角色。
可是现在,他竟公然把竹无心赶了出去,要知道是她安排的竹无心住下的。
简鸿章的偏激,似乎过了度,物极必反,云舞忽然觉得,简鸿章不是不信鬼神之说,他赶走竹无心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他笃信鬼神之说。
思考的方向一换,云舞就把自己惊了一跳。
“难不成……”
“怎么了王妃。”
“没事,都下午吧,我乏了,要回屋了。”
“奴婢们送您过去吧。”
“放肆,真要监督我一天啊。”
“奴,奴婢不敢。”
“下去。”
她一声厉喝,春雨冬雪也不敢不从。
终于甩来了这两个包袱,云舞并没回墨染院,而是再去了一趟掖院。
狼藉的现场,没有鬼魂的痕迹。
唐婉儿昨天烧伤了人必定受到反噬,杀人的反噬未痊愈又受伤人反噬,估计又窝回地底下养伤了。
“喂,你出来,我知道你家主子受伤了,我可以帮你去找七星灯,我知道在哪里,但是你必须和我说实话。”
云舞对着空院子一吆喝,墙壁缝里,一张鬼脸若隐若现。
“我才不信你,哼,你巴不得我家主子魂飞魄散。”
“你家主子不也想弄死我。”
“那是你自找的,我家主子安安分分,伤谁害谁了,你要这样赶尽杀绝。”
“你有意思不,不是说我让你们魂飞魄散,就说我对你们赶尽杀绝,事实上是谁一个劲的瞎折腾,又是放火,又是烧人的,我就是想给她超度了,你难道想看着她心智全无,滥杀无辜吗?”
丫鬟鬼显然不知道这个:“你骗人,我家小姐好着呢,她心地善良,温柔可人,怎么会变成杀人恶魔。”
“心地善良会给太后下药。”
“你胡说什么?根本不是我家小姐做的。”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争辩这个。我云舞一向说话算话,只要你回答了我想知道的,七星灯我一定会给你拿来。”
“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