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我说错了……王爷忠贞不二,忠心可嘉,忠勇过人,忠孝两全……”顾笙颤声解释道。
殷禛扬了扬眉,走到太师椅坐下,用手敲着桌子道:“还忠什么,四个字。”
“忠心耿耿!”
“忠诚不二!”
“忠勇无敌!”
顾笙支吾了半晌,再也编不出来,苦着脸道:“王爷,是我说错话了,您饶了我吧。其实主要是因为顾家也是李尚宫的人选之一,我不敢拿顾家与王爷做赌,您权倾天下,欺骗了您可就太危险了,对不对?”
这话倒是能说到殷禛心里去,只是殷禛还是不太信,沉吟道:“可你方才的意思,似乎准备得罪顾家,想让我保护你似的,不象是对顾家有维护之意。”
顾笙没想到王爷如此“奸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道:“王爷,我是乡下人,过不惯城里的日子,我想回去,可是又怕顾家不放,所以想到您的铺子里做事,若是你不肯给铺子,也没关系,只有远离京都,做个伙计也成的。”
“嗯。”殷禛淡淡道。
“不过月钱最好能到三钱银子。”顾笙偷窥着殷禛的脸色,小心翼翼补充道:“王爷放心,我很老实的,会踏实给您做事,不会让您亏本的。”
“老实?”殷禛忽地“嗤”了一声,站起来,盯着顾笙那张貌似纯良的脸,似笑非笑道:“老实吗?”
王府桃花苑
正是四月春末,空气里荡漾着花香,园子里穿梭来往的小姐丫头,上茶的上茶,吟诗的吟诗,说笑的说笑,花映人,人映花,不知人比花娇,还是花比人艳。
袁钗与宋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沈怡与顾月在红木雕纹石桌上对弈,顾笙因为要“帮”顾月,却又嫡庶之别,不能跟她们在一起,便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下摘花。
桃花香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香品,可这个时候确实最好的,花开一日,晨为头香,午为二香,过了晌午,宛如人之盛年,香气最是饱满,所以她趁机收罗了那些上上等的,放在篮子里,旁边几个丫头好奇,便站在哪里观瞧。
“你这个庶姐,可不简单。”沈怡用手弹着双鱼青瓷盏,发出“叮咚”的声音道:“在那个歌姬的房间里的时候,为什么李尚宫为单单把她叫出去?”
顾月不答,转了话头问道“沈姐姐,你猜选亲结束了吗?”
李尚宫忽然让她们来花苑里,也不告诉她们选了谁,顾月心里盘算许久,不知其故,干脆直接问沈怡,至于那个庶姐嘛,别开玩笑了,她也配?便是到王府做暖床丫头,她也未必够格!
“我也不知道。”沈逸摇头,叹了口气,忽地藐了藐不远处的顾笙,见几个丫头围着她,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觉得分外扎眼,冷笑道:“你们这份姐妹情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顾月见她敞开了说,低下了头,弹着自己裙子上落下的花瓣,嘟着嘴道:“娘让她陪着我的,你晓得我也不好公然违背长辈的意思。”
沈怡嘴角一弯,捻起一颗黑子落在了白子虎口里道:“若是她这么下了,你该怎么办?”
“不可能。”顾月心中不以为然道:“她可是倡妇生的。”
“不然。”沈逸摇头,道:“总要压一压,”说着,捻起一个黑子,放在了顾月的白子里,现出合围之势道:“这棋用得好是帮手,用不好就烧了手。”
顾月若有所思地望向顾笙,”嗯“了一声。
“大小姐,怎么这些花不要了?”张嬷嬷指着旁边那些开得最艳的道:“这些的香气最浓啊。”
顾笙笑道:“这话虽然不假,可是这花叫过头花,也就是说,这花开到这种时候,把最浓的气息已经释放出来了,再调香的时候,这香气就不够了,而我现下摘的这些,则是那种含苞欲放的,香气蕴含在里面,正要释放,只需要几个香引子,这花就出来了。”
张嬷嬷点头赞叹那道:“大小姐果然是花香高手。”说着,把手一拍道;“我去给大小姐cǎi_huā去。”说着,捡起顾笙脚下的花篮,快步向桃花林中走去。
顾笙觉得她这行为有些奇怪,余光里扫视着沈怡与顾月,见她们已经不见踪迹,心中一动。
不一会儿,张嬷嬷提着篮子回来,用手指着篮子里道:“大小姐瞧瞧这些花的成色。”
“还好吧。”顾笙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指着自己脚边道:“把花篮放在这里吧。”
张嬷嬷喜笑颜开地把它放下,道:“小姐,我再给你摘一些去。”
顾笙笑盈盈地答应了,待张嬷嬷走远了,忽地蹲下来,扒拉着那花篮,果然见花瓣里埋着金光一闪……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丫头向这边走来,穿着桃红色绣金对襟褙子,面容清秀,一看便知是体面的大丫头,只是一直低着头,左看看,右瞧瞧,口中念念有词。
“杜鹃姐姐在找什么?”旁边有人认得是袁钗的丫头,出口问道。
“我家小姐去游逛,唯恐那象牙佛珠手串掉了,让我收好,方才一转头就不见了。”那杜鹃的声音十分洪亮,一时引得人纷纷侧目,都向她这边看来。
“杜鹃你丢了佛珠串。”沈怡与顾月携手从林中走出来,旁边几位小姐听了这事,都带着丫头婆子走到这边来。
杜鹃看着众人都过来围观,摆手道:“沈小姐,我……我不知道,应该不会丢的。”说着,指着顾笙站子那地方道:“我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