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犬寂无声,曙光射寒色。
这句诗词用来形容方家峪某处偏僻小村落在合适不过了。
清晨的曙光透过高矮参差不齐的树林灌木撒到村落里的时候,只有六七间茅草屋构成的村落寂静无声。
没有鸡鸣犬吠,没有人声嘈杂,也没有袅袅炊烟,更没有半点动静,从外面看起来,整个村落仿佛是一个死村一般,没有一点生机,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吹之不散的。。。
秦天德这一夜睡得很香甜,和衣靠在他怀里的岳震睡得也很甜美。当清晨的阳光打入茅草屋内后,秦天德睁开了眼睛,晃醒了岳震,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顺手从耳朵里拿出了两小团柔软的布条。
岳震迷迷糊糊的醒来,对秦天德这么早晃醒自己很是不满,特别是当他看到秦天德从耳朵里拿出的那两小团布条后,这股不满达到了顶点。
“姐夫,你为什么要撕小爷的衣裳!知不知道小爷的衣裳是刚做好的,是新的!”咒骂着,岳震也从自己耳朵里取出了更小的两团布条,狠狠的丢在地上。
“你不都知道原因了么?”秦天德浑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我没告诉过你说,昨晚很可能会很吵,若是不堵住耳朵,根本睡不着觉。”
说到这里,他走到窗户边,用力的嗅了几下,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看来半夜他们果然动手了。”
岳震从硬邦邦的床上跳了下来,来到秦天德身边:“小爷说的不是这个!小爷是问,既然你怕吵得睡不着,为何不撕扯自己的衣裳,而要撕扯小爷的衣裳!”
岳震的衣裳是裁缝铺刚做好的,布料柔软剪裁合身,岳震很是喜欢,当然最终的是这身衣裳他才传了两天。孩童对新衣裳的喜爱,是天性。
秦天德低下头,看着岳震身上被撕出了好几条口子但仍旧崭新的衣裳,轻笑了一下:“震儿,不能不说,你的衣裳所用布料很是柔软,不会磨损耳朵;另外,今日姐夫有重要事情要谈,不能衣冠不整,所以只能用你的衣服来堵住耳朵了。”
说吧,再不理会岳震的抱怨,抬手在他的脑袋上不拉了一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破败的木门被打开了,秦天德双脚逐一迈过门槛,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旭日,眯起了眼睛。
岳震也跟着走了出来,他没有像秦天德那般看向朝阳,而是眼珠四转,机警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发现村子里除了他们两个外,似乎再没有一个人了。
“姐夫,好像没有人了,那些西辽人都不见了,咱们快走吧。”岳震拉了拉秦天德的衣角,小声说道。
秦天德摸了摸岳震的脑袋,笑着说道:“震儿,有些时候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相较于自己的头脑来说,眼睛看到的,有时候或许是假的。”
他的话音刚落,对面的茅草屋木门吱呀一声大开,老哈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来,手中却没有了昨日的拐杖。
“国师大人高见,虽然总是以嬉笑怒骂又或者蛮横无礼的一面展现于世人面前,但老朽知道,国师大人是有大智慧者。四公子,你要多跟国师大人学习学习。”
“你听说过我?”岳震身子向着秦天德靠了靠,盯着对面走过来的那个全身都被黑色笼盖的家伙,眨着眼睛问道。
老哈来到秦天德面前才站定了身形:“四公子的大名,老朽早有耳闻。贵国皇帝最信任的不是贵国的有大智慧的国师大人,反而是国师大人的徒弟,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还冠以四公子之称,这不能不令人叹扼腕惜。”
岳震从昨晚秦天德和对方的谈话中,已经知道对面的黑衣人是个厉害的角色,刚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四公子”,心中多少有些自得,可是听到对方后面的话,一张小脸当即沉了下来。
“姐夫,他骂小爷,你得替小爷出气。”
秦天德没有理会岳震,看着老哈问道:“办完了?”
老哈点了点头:“昨晚已经都办好了。”
“理由。”秦天德再次吐出了这两个字。
“国师大人放心,老朽会给大人一个解释的。不过在那之前,老朽很想知道,国师大人是怎么猜出老朽意图的?难道昨日老朽在何处露出破绽了不成?”
秦天德摸了摸岳震的脑袋,算是提醒岳震注意听自己下面所要说的话,这才开口说道:“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了解人性。
当一个人手握大权后,很难会愿意交出去,更不会轻易俯首称臣,为他人效命,更何况还是耶律崇那个志大才疏的草包货。
你手中的握有的力量,足以称霸一方,但你却没有,你们祈丹教一直都致力于复国,但耶律大石建立在西域重建辽国,可你却一直坚称要复国,显然那个辽国并非你所承认的辽国。
你们那么多人,为了复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今遇到了我,应当是你们复国最好的时机,你怎么可能会听命于耶律崇,将唾手可得的权柄拱手让人?
尤其是你昨日白天在耶律崇根我交谈时默不作声,夜间前来见我时,一口一个‘耶律崇’的叫着,我若再猜不出来,那我在你眼中那还会有值得合作的价值?”
老哈点了点头,忽然冲着不远处做了个手势,然后说道:“驸马请移步,先吃些东西,等与公主相聚后,老朽会给驸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老哈说着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但所请的只有秦天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