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银瓶在房中左思右想,一会将剪刀拿在手中,一会又将那份拓印的《桃花扇》拿在手里,换个不停,却迟迟等不来秦天的又或者万俟卨的身影。
等了半天,心中抓挠的岳银瓶再也等不下去了,将手中的《桃花扇》放在了床头,自己则是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并没有人看守,透过皎洁的月光,她很轻易的看清周围没有人隐藏在暗处监视自己。
狗官现在在干什么?带着疑惑,她快步来到后厅,却发现此间早已是人去屋空,秦天德和万俟卨都不见了踪影。
“少夫人,您是来找少爷的么?”身后传来了秦三憨憨的声音。
“你刚刚叫我什么?莫不是皮又痒了!”岳银瓶转过身,怒视着秦三挥舞着绣拳。
被岳银瓶这样威胁的太多了,秦三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岳银瓶也没有真的打过自己。他嘿嘿的笑了一声,说道:“少夫人,少爷吩咐小的,在这里等候您,说您可能会来寻他。您是来找少爷的么?”
这么长时间来,岳银瓶也清楚秦三的憨傻性格,没有再追究秦三的称呼,而是问道:“你家少爷呢?你怎么没跟着?”
“您是来找少爷的么?”秦三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岳银瓶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秦三,半天才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少爷吩咐小的,在这儿等候少夫人,他说如果少夫人来找他,就让小的转告你一句话,如果不是,那就让小的带人把少夫人绑起来。”秦三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你说什么!你敢绑我?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小的不敢,”秦三讪讪的说道,可是很快眼中就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不过少爷吩咐,小的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会做到!”
“你这憨货!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吧,你家少爷留下了什么话?”
“您是来找少爷的么?”秦三继续执著的问道。
“就算是吧,怎么样!”岳银瓶实在是服了秦三,颇有些无奈的喊道。
秦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我猜就是’的笑容,恭恭敬敬的说道:“少爷让小的转告您,时机未到。”
岳银瓶等了一会,发觉秦三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耐烦的看着他:“你继续说啊!”
“少夫人,没了。”
“什么没了!”
“少爷让小的转告您的话,没了。”
“就那四个字?”
秦三点了点头。
岳银瓶真相一脚踹死秦三,可是想到秦天德的那四个字,心中再度猜测起来。
时机未到?什么时机?是铲除万俟卨的时机么?如果是,那时机什么时候才到?如果不是,那这个时机指的又是什么?
“你家少爷在哪?”
“这个,少夫人,小的,小的,不知道啊。”这一回秦三变得吱唔起来。
岳银瓶那会看不出来,狠狠地在秦三身上踹了一脚,厉声问道:“说,你家少爷在哪儿!”
秦三顾不上揉自己身上被踹的地方,扑通一下跪在了岳银瓶的面前:“少夫人,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你还不肯说么!”岳银瓶左右看了看,发觉附近没什么人,“信不信我现在大喊,说你先要轻薄于我?”
“少夫人饶命,小的说就是了,少爷,少爷,少爷他去青楼了。”
秦三实在是不敢告诉岳银瓶,说秦天德去了青楼,生怕引得岳银瓶生气,到时候秦天德会怪罪于他。
可岳银瓶的威胁却是他的软肋,因为他有前科。虽然秦天德在他那次犯浑后,做主将翠儿许配给他,可是也留下了狠话,警告他以后不得再犯。更不要说眼前之人是未来的少夫人,他哪里还敢隐瞒?
果然,听到秦三说秦天德去了青楼,岳银瓶脸色一沉,恨声骂道:“该死的狗官!”
旋即她突然反应过来,又问道:“今日少爷宴请的客人如今在哪儿?”
“会少夫人的话,他也去了青楼,少爷就是陪他去得青楼。少夫人,少爷对您一片痴情,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此刻秦天德正陪着万俟卨来到了莺莺楼,淮阴县内险些倒闭却又因为请来了高人而起死回生,如今在淮阴县声名大振的青楼。
此刻已经快到亥时,街市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可莺莺楼门前却门庭若市,没有了往日倚门拉客的莺莺燕燕,取而代之的却是匆匆而入的客人们以及等候自家主人出来的各门各户的小厮下人。
让秦二带人将堵在门前的小厮下人驱散,将万俟卨请进了门内。
刚一进门,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飘然入鼻,耳边也传来若隐若现的歌声,只是这歌声似乎有些耳熟。
“哎呀,秦大人,您可是稀客啊!”一个脸上涂着厚厚一层粉的老鸨带着两个龟公快步迎了过来,直接贴在了秦天德的身上,灿烂的笑容使得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秦天德有些厌恶的躲闪了一下,然后指着身边的万俟卨说道:“这是本官的贵客,本官今日主要是陪着他来的,你去将所有的姑娘都找来!”
“秦大人放心好了,媚儿晓得,你的贵客那就是媚儿的贵客,媚儿一定让姑娘们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青楼的老鸨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伶俐人,立即反应过来,应付了秦天德一句,又以更灿烂的笑容转向万俟卨,“哎呀,这位客观,看您脸生,应当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莺莺楼不是吹的,方圆百里有谁不知,你算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