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静默无声,冷眼打量着沐夕瑶,那****确实和上官文景一起,不过这成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冷冰冰的开口,“你是什么人?好像很面生。”
挑眉,沐夕瑶收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下,“草民不过是商人,犹如蝼蚁,王爷又怎么会认识?”
沐夕瑶一上楼开始,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先是倒酒,再是喝酒。全然没有理会百里溪的心情。
一旁的青歌和麦决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百里溪终究是忍不住低声道,“本王允许你喝酒了吗?”
她恍然大悟,望着自己杯子里已经喝了两杯的酒,心里却是嘀咕,装什么清高啊,你都吃过本姑娘的剩饭好么?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沐夕瑶不敢那样造次,一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可是要吃牢狱饭的。
恭敬的起身,行了大礼,愧疚不安,“王爷,草民该死,这随性惯了,还望王爷见谅。”
不顾百里溪和青歌,沐夕瑶忽然捂着肚子,揪疼着一张脸,“呃,我肚子好疼,兴许吃坏东西了。青店主,我想拉驼坨,可有茅房?”
青歌一时愣住,这样的事情他倒是说的随口,如此粗俗无礼,钟离轩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喝了一口酒的百里溪险些被噎住,阴冷着一张脸,望着焦急不安不像演戏的沐夕瑶,拉拖拖???
她却不顾别人,匆忙冲着百里溪点头,拉着麦决的手就朝着楼下走去。
步子仓皇,两个人逃一般的离开了酒坊。
麦决一时觉得尴尬不已,他可从来没有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沐夕瑶的手拽着自己,透着一丝温热,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连忙推开了沐夕瑶的手,心里嘀咕,这沐夕瑶的手指怎么如此修长纤细,好似女孩子的手一般。
出了酒坊,麦决关切的问,“快跟我走,前面不远有我们的店铺,那里有茅厕。”
捂着肚子,沐夕瑶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麦决,你可真蠢。”
又骂他蠢?麦决无语,敢情这沐夕瑶刚刚连肚子疼都是在骗人,要不要这么狠?四处招摇撞骗啊?
一路走出酒坊好远,麦决去了店铺,换了行头,恢复了公子模样,释然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做回了自己。”
沐夕瑶却皱眉,她怎么就不想做回女人呢?反而觉得现在的生活很有意思,倒不如直接做个男人得了。
两个人在巷子口分道扬镳,沐夕瑶临走时笑道,“我没猜错,明个麦青会偷偷将馨儿带回府,送给你爹。你去找下人告知那个四姨太,出现了一个五姨太,想必那个争宠的女人一定会坐立不安,去闹事。这件事要闹的越大越好,传闻要添油加醋,别只添油忘了加醋。”
麦决会意,一直要送沐夕瑶,却被她拒绝。
走回了悠长的巷子,沐夕瑶一个晃荡着,一直在寻思着,钟离轩走了,怎么风玖阳也像是失踪了一样。
她的生活里现在一切都是陌生又熟悉,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在走,可是唯独流雪和筱玲儿依旧没有踪迹。
总觉的心里不舒坦,看了看天色,日渐黄昏。她一个人晃荡着,想起酒坊里那些人说左相抓了一个小乞丐,那这个小乞丐到底是什么人?
游走着一个巷口,三五个老头聚在一起,忙活着下象棋。
她挽着衣袖就凑上去,站在一边观战,两个老头棋逢对手,遇到了一个死局,白胡子老头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走那个棋。
众人都眼睛不眨的望着棋子,沐夕瑶却勾着唇角,笑的畅快,不以为然的弯腰笑道,“一车在中营,鸳鸯马上攻。一车河上立,中卒向前冲,引车塞象眼。炮在后相从。”
老头沉思了好一会,立马就懂了,这一局他将死棋下活。
他赞赏的望着沐夕瑶,笑道,“小子不错啊,不知道师从何处?”
对面的那个老头就不悦了,负气横立,怒视着沐夕瑶,“你小子还这么张狂?说你师父是谁?叫来我们一较高下。”
啧啧,这些老头还真是,沐夕瑶颔首笑道,“我?我就是一个小混混,那来师父,对了,打听一个事,听说这里今天有个左相大人和右相大人为了争一个乞丐吵起来了,最后那个乞丐被谁带走了,你们知道那个乞丐长什么样吗?”
老头捋着胡须道,“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个小子十六样子,披头散发的脏兮兮的,但是嘴里一直喊着,放了我,放了我,我没有杀人,我不知道。”
“听说那个人是右相府里的家丁,发疯了。”
“一直说没有杀人,先是被右相大人遇见,右相要送官,怀疑与鬼会的事情有关,可是左相说是自己的府里人,不允许左相大人插手。后来这人被官府的人抓走了。那个乞丐的手里一直抓着一个红色的绳子,这绳子上戴着一个印记的坠子,这坠子只有厉王府才有。”
了然于胸,沐夕瑶谢过之后就离开了。
这个乞丐原来是右相府里的人,像乞丐显然是受过重刑,那么说江谛鬼会里他确实出现过。
红绳坠子?厉王府的丫鬟和家丁都有,这坠子上刻着的是厉字。她心头一颤,难道真的是筱玲儿和流雪的东西?那找到这个乞丐,说不定就能知道流雪和筱玲儿。
她匆匆离去,远处的巷口一抹身影勾着唇角笑着离开。
香坊的暗室里,青歌换了一身衣裳,依旧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