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蓟州八个月的时间,九王爷经历了无数次的刺杀,这一bō_bō的刺杀,有心腹,有亲近之人,有投诚,也有看似老实惧怕他威严的婢子婆子们。
等到九王爷八个月后再离开蓟州时,他身边的死士只剩十之一二,可他的身上却不曾受到半点损伤,无数次危及性命的时候,都会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帮他化解危机。
那个黑衣人,他不知他长什么样,不知他是男是女,只知道自己只要遇到死局,定是他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是谁?”
他问他无数次,得到的回应永远都是黑衣人的背影。
回京的路上,因为掌握着朝中重要官员的贪污证据,九王爷不仅不能松一口气,反而还得处处戒备,他的心腹与他一起在蓟州同时离开十辆马车企图分散暗处那些人的注意,怕回京的路线被走漏,九王爷甚至不敢飞鸽传书让皇贵妃派人接应他。
这一次回京,九王爷身边一个暗卫都没有。
几乎是拿自己的这条命在赌,他以为一路上会是血雨腥风,可这一路,他没有见到一个来暗杀他的人。
太过风平浪静反而让九王爷心中越加警惕,他的第一匹马累死后,因为怕泄露踪迹,并没有去驿站换马,而是在一座城里买了一匹烈马继续跑。
连续跑了五天五夜,九王爷在一处树林里和累死的马匹昏睡在了一起。
他太累了,真想合眼,只要休息一下,休息一下他就有气力一口气回到京城。
有一双手触到他的脸上,湿润的水进入他的口中,他听着有人唤他,“九爷,你怎么样?”
这声音,恁地熟悉!
熟悉的声音,却在熟悉里又多了几分温柔,令他哪怕想不起这声音是谁的,却下意识觉得这声音可以令他信赖。
来不及反应,耳边就是一阵阵的打斗声,几乎是本能性的,九王爷去摸腰间的剑并一翻起身。
腰上的剑摸了一个空,睁眼四望发觉自己是在一个简易的茅草屋里,具体的简易程度,就是两根棍子搭了些稻草和件黑色的衣服。
而入眼却是好些个黑衣人,九王爷一眼就看到被困在中央的黑衣人正是每次救他的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似乎受伤了,他的黑色衣服被血洇成了黑紫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那些和围攻黑衣人的人显然很恼怒,“你伤了我们那么多的同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用的什么功法?你是什么人?”
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这些问题也是九王爷想知道的,但这个时候却容不得九王爷再听下去,黑衣人受伤被这些人围攻,看样子支持不了多久,他得去援助,但他的剑呢,左右打量间才看到头顶撑了衣服的剑,九王爷拔了剑冲向那些黑衣人。
终于能和黑衣人背水一战,这一刻的九王爷心底其实是很激动的,几番生死都是被这人所救,就好似他是躲在这人身后的懦夫般,如今能一起战斗,能与在他眼里巨人般的人物并肩而立,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疲惫一扫而光,有意在黑衣人面前显摆,九王爷把自己十二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对阵上。
等将那些黑衣人全部击杀,九王爷这才扭头望向身后的黑衣人,目光炯炯,“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没有人回应九王爷的话,身后的人缓缓从他的背上滑落,他反手将人抱在怀中,才发觉黑衣人虽然身形宽大,可身形纤细,分明是个女子。
九王爷僵了僵。这些日子如影随形跟在他左右并救他的是个女子,可这女子究竟是谁?
他能肯定,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他的母妃或是那些个大臣们给他指派的人。
他的手无知无觉的触到女人蒙着的面巾上,心底纠结片刻,一咬牙,将女子的面巾摘下。
本以为武功这么高强应该是个老妪或是中年女人,可入眼这一张脸却是个五官清丽的女子,面上不曾施粉黛,五官虽然不是绝美,却也有种出尘的清丽,许是因为失血的缘故,女子的面上苍白,就连唇色也是没有血色的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女子的五官令他觉得无比熟悉,可是脑海里,却搜不出关于这女子的任何影像。
将女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九王爷的胸口鼓动着,就像是有一腔的热血在沸腾般。
她护他一路,这一次,终于轮到他护她了!
周围没有自己马匹的痕迹,九王爷猜测女子应该是带着他走了一些路了,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从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搜罗出一些伤药,九王爷将女子放在树下,试图去解了她衣服查看她身上的伤口。
刚解开第一根系带,九王爷的手腕被人捏了住。
他抬眼,落进女子乌黑的眸子里。
女人的五官虽然不出彩,可这一双眸子一旦睁开,就像是画龙点睛,整张脸瞬间就有了色彩,瞬间有了魔力,让人对上她的眼睛便无法移开。
不待女子说话,怔了怔的九王爷已先一步说,“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无事!”明歌坐起身,似乎是发觉了面上的异样,她伸手碰了碰脸。
见她这动作,九王爷微微有些心虚,“那个,你面巾掉了!”
“嗯!”明歌神情不变,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你帮我放风,我自己查看伤口!”
“好!”或许因为女人武功高的原因,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