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发病?怎么回事?送去医院了吗?现在在哪里?好好,我过去!”挂完电话,顾源扭头一脸歉意的望着明歌,“抱歉看来我今晚不能任女士驱遣了。”
“谢先生?”明歌的关注点却在顾源接的这一通电话上,“谢玉么,他怎么了?”
顾源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谢先生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修养,这一次回来是给他的故人扫墓,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犯病。”
“他是,什么病?”听顾源的口气,谢玉的病似乎很严重啊,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修养了,明歌面色苍白强自按捺心口扑通乱跳的心。
“谢先生心脏不太好,。”顾源问明歌,“唔,你要和和我一起去吗?”
明歌点头。
到了医院的时候谢玉还在抢救,顾源在询问医生情况的时候时不时的瞟一眼一直站在隔离窗外望着手术台上谢玉的明歌,女人的唇紧抿着,面上绷的紧紧的,脊背更是僵直僵直,看起来比他还要紧张。
这种紧张并非是一个倾慕者会有的,女人的这种担切紧张倒像是谢玉的至亲之人般。
可顾源心底却清楚,谢玉双亲都已不再,身边没有至亲之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听到医生说谢玉的状况不大好,医院里的设备不是最先进的,若是谢玉情况能稳定的话可以尽快转移到上级医院,只是如今谢玉的状况却不好,没法承受长途颠簸,医院已经联系了这一方面的权威专家连夜朝a市而来。
明歌终于扭头将目光落在护士的身上,“我要进去。”
明歌这话不是问询,也非自言自语,就像是指令般,语气里的威压让人忍不住的就想答应她。
医生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忙又摇头,“这位女士,谢先生还在手术,这个时候家属是无法进去的。”
“我要进去。”明歌却还是这句话。
医生一脸为难的望向顾源,“顾先生,这样对谢先生没有半点好处。”
明歌没有忽略这医生和顾源说话时谨小慎微的样子,发觉医生的目光落在顾源身上,她望向顾源,“我是他至亲之人,我有话要和他说,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顾源回视明歌,他的目光犀利就好似是要望进明歌眼底最深处,明歌微微抬起头与他对峙,没有怯弱退步的意思。
急救在半个小时以后结束,可谢玉的状况并没有好转,明歌穿了消毒衣戴着口罩进入观察室,站在床边定定望着床上的人。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曾见面,他笑着朝她打招呼,哪怕是微笑得体,可明歌却依旧能看到他眼底的忧伤,那时候她虽然感伤,却并未多想。
她初见他时,他是fēng_liú不羁的谢玉人,俊美无双,一笑倾众生。
她再见他时,他虽然人过中年却成熟有魅力是是圈内高峰般的存在,事事处处做的完美,她得他提携受他帮助,最后却连招呼都打便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已是花甲之年疾病缠身迟暮之相,双眼紧闭躺在床上,就像是被人抽了生气的玉花走向凋零。
明歌的手触到他床上的手上,“谢玉!”
“谢玉!”她唤,声音虽然低,可却像有回音般在这个密封的空间里回荡。
“谢玉!”
对不起,她其实一直想和他说对不起。
每一次都受他恩惠,每一次却都是与他擦肩而过,以为各自安好,可他却宁愿孑然一身也不愿重新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谢玉!”
这么近距离的看,才发觉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手更是瘦瘦的,就好似只包了一层皮般,她摩挲着他的指骨,望着他紧闭的双眼,哪怕此刻他熟睡,哪怕知道他听不到她说话,可胸中汹涌的千言万语却依旧一句也说不出。
好似从第二次现世里与他见面始,明歌觉得自己面对谢玉,便是那种虽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难以说出的状态,每次看到他,看到他虽然笑的温和,眼底却难掩忧郁的样子,她便被刺痛的无以复加,他是因为她的名字,因为她极像他的“故人”,所以才会被触动罢,这就导致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躲开他,躲开他,然后在角落里默默祝福他。
可不管她怎么做,却都成了无形的刽子手把这个最不想伤害的人伤害的体无完肤。
“谢玉!”她的声音渐渐如低喃一般微不可闻。
可躺在床上的人,却缓缓的睁开了眼。
他望着她微笑,一如往日,笑容温润,让人在他这样的笑容下沉静。
明歌亦回他笑,她自己并没有发觉她的眼中已是泪光闪烁,“谢玉,你醒了!”
床上的人点了点头,目光恍惚的望着明歌,“明歌?”
“是我,明歌。”
但是他马上垂下眼皮,眼底失望而又迷茫,他唇动着无力般喃喃,“你不仅和我的故人名字一样,就连笑的时候也很像。”
“我知道。”明歌答,听着他这样说话,那故人两个字就如同尖刀一般划在她的心上,令她觉得悲伤之余更加难堪,“我知道。”
“其实我有两位故人。”谢玉轻轻道,声音虚弱犹若呢喃,“她们都叫明歌,我与叫这个名字的人似乎很有缘。”
“嗯!”明歌的声音已然哽咽,她微微侧头伸手拭去眼泪。
“明歌?”
“嗯!”
“明歌!”
“嗯!”
“没想到会再遇到一个这样名字的女孩,你说,世上真有来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