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战事渐渐平息,可薛平贵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王家小将军,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就在薛平贵抓心挠肝着想着怎么见到王家小将军的时候,沙陀部队的酋长朱邪赤心写了一份信,要薛平贵亲手交给王将军。
这是个好机会,快马加鞭的到了王家军军营里,薛平贵出示了酋长朱邪赤心的手令,要求亲自见王将军。
他被人引带到王将军的帐篷外,等了也不知道多久,里面终于传来一声“进”。
护卫领着薛平贵进了营帐里,薛平贵上前见礼,听着这位将军声音低沉着说了声“起身”,他这才微微抬头去打量这位将军。
可一抬头,就和明歌的目光触了上。
明歌的目光威严摄人,薛平贵心头一颤,立刻心虚着低头,只将手中的酋长朱邪赤心的密信递给明歌。
明歌拆开信瞧了瞧,这才说:“告诉你们酋长,我知道他的意思了,你去吧。”
薛平贵犹豫瞬间,最终缓缓转身离开。
他想问自己的妻子过的好不好,可是又一想,眼前这个将军是王允的儿子,不管怎么样都会与王允是一丘之貉,若是教这人得知了自己是王宝钏嫁的那个男人,说不定这个王将军马上会公报私仇杀了他。
他还是,再忍一忍。
再忍一忍。
说不定这场仗打完他就可以回家了。
而且他的妻乃是王家女儿,于情于理,王家都不可能不管王宝钏。
这里的战事完了之后,因为酋长朱邪赤心在这场战役中表现非常好,所以酋长朱邪赤心为大唐封为了节度使,还赐了李姓。
军队则直接去了大同进驻。
薛平贵越来越受朱邪赤心的重视,他不想错失这么个为朱邪赤心效忠的机会,所以在大军去大同的时候,他并没有请假回家去探望他的妻子,毕竟一旦回家再到大同,到时候也不知道朱邪赤心会不会再重视他。
可到了大同没有战事,薛平贵就算满腹的能力也无处施展。
他在一次偶然救了骑马受惊的朱邪赤心女儿代战公主后。
在代战公主的欣赏与宠信下,薛平贵的目光便被代战公主彻底吸引。
没多久,薛平贵就被朱邪赤心招为了驸马。
朝廷的专使这时候前来祝贺。
来的人贺然是领了一队王家军的王小将军。
酋长朱邪赤心虽然看不起朝廷那些酒囊饭袋,但对这位王将军还是非常佩服的,他设宴款待亲自作陪。
酒桌上觥筹交错之际,明歌大笑着对身边的朱邪赤心说:“我这次来,不仅有公事,还有一件私事要求酋长呢。”
朱邪赤心虽然看不惯明歌这小白脸的面貌,可是两个人大口喝酒吃肉的,他真是喜欢明歌的爽快,闻言伸手拍了拍明歌的肩膀,“好弟弟,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哥哥帮上的,一定在所不辞。”
王家在朝堂上几乎是一家独大,能和王家攀关系只有好处没坏处,这也是朱邪赤心这么巴结明歌的原因。
明歌叹了口气,“我有个三妹妹自小很得父亲的宠爱,到了婚嫁年龄的时候,那些王公贵族们的公子她一个也没选,只看重了一个在她郊游时候无意救过她的一位男子。也不知道这男子对我那妹妹做了什么,使得我妹妹要死要活非君不娶,我父母无奈,只得让她嫁给那男人。”
不等朱邪赤心询问,明歌又叹气,“这男人一事无成,连个家都没有,别说家中被褥了,吃饭的碗也找不出个完整的,这种人和那些乞丐没什么区别,偏还自认为自己一声傲骨,看不起我父亲,我姐夫不过激了这男人几句,这男人便丢下了我妹妹去参军想要建功立业。”
朱邪赤心听到里,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明歌会叹气,话语间又如此为难了,毕竟自家的女儿要是嫁给这么一个男人,搁他也气得不行。
朱邪赤心问,“那,你这妹婿,他如今怎么样了?”
“我那妹妹也是一根筋。”明歌一脸怅然:“我那妹夫要和王家划清界限,我小妹便也跟着我那妹夫和王家划清了界线,我妹夫走后,我那妹妹不肯接受我母亲的接济,在又冷又黑的土窑中生生饿死了。”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急转而下。
朱邪赤心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安慰了,只得再问,“那你那妹夫?”
“我那妹夫,我辗转查到,当初是跟着您的沙陀部队一起到了大同,如今若是还活着应该就在酋。”
顿了顿,明歌又叹气,“我那妹妹一腔痴情好不可怜,当年也是京城第一才女第一美人,我心疼她一个人死的太过凄惨,便想着,我那妹夫要是死了的话,我把尸骨带回去与我那妹妹合葬,我那妹夫若是还活着,多多少少也该亲自去给我那可怜的妹妹上个坟头。”
朱邪赤心总算是知道了眼前这将军求他的是何事了。
他觉得,眼前这位将军估计是想着,就算那男人活着也要打死与自己的妹妹合葬。
搁他自己也绝对会这么做。
所以他马上就热络无比的问,“那男人叫什么名字?我让人下去查查,要真在我军营里,我一准儿的能把人找到给你。”
“薛平贵。”明歌拿起酒杯和朱邪赤心举起的酒杯碰了碰,“他叫薛平贵。”
要是第一遍朱邪赤心没听清,这第二遍朱邪赤心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朱邪赤心没喝酒,抬头望向坐下首和代战公主坐在一起的薛平贵。
屋子里歌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