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蛋壳里。”关三爷说,“出不去了,回蛋壳里,那里最安全。”
明歌没有对这话怀疑,也没有思考到了关三爷的地盘会不会被关三爷吞吃入腹,她用灵气罩罩住自己和关三爷快速的朝蛋壳的位置冲去。
刚刚明明觉得走了很久,可就是因为四周的炸弹爆炸令她左躲右闪着,感觉过了很久,可其实根本没走多远,此刻回头,回头路虽然已经是一片火海,但距离蛋壳并不远。
一直在快速朝前冲的明歌,她觉得自己的鼻尖全都烧糊了的味道,大火扑打在她的脸上,她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她的修为还远远不到能够在火海里行走自如的地步而此刻,她还作死的带着一个人。
耳边有关三爷喃喃的声音说,“明歌,你其实可以把我丢下。”
丢下吗?她也很想把他丢下,可是她过不了心底那一关,她宁愿别人欠她,也不愿意她欠别人,不然她心底会一直有心结。
她丢不下他,她有自己的底线。
终于快要冲到蛋壳前,可是明歌的灵气用尽,眼看着就要朝火海里掉落,蛋壳突然就朝她和关三爷飞来,门也在靠近他们的时候打开又合上,瞬间时间将他们两个人吸进了蛋壳内。
蛋壳可以移动,为什么一开始不让蛋壳把两个人吸进来?或许蛋壳近距离才能操作吧,明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纵使心底有疑惑也没有问出来,此时此刻,她需要做的就是快速恢复自己的灵气并保持警惕。
关三爷也躺在明歌的身旁,他抬,想伸手去碰明歌那被大火烤成了一团团的头发,可伸手才看到他那满手的血污,以及血污之下的点点白骨。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这副模样对他来说真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事儿。
重新躺回地面,他瞅着明歌的脖颈处。
因为在大火中奔跑闪躲,明歌的衣服被烧的破烂不说,皮肤也被烤的焦黑焦黑。那一直诱惑他的细长脖颈,此刻黑乎乎的,就像是鸭脖子的表皮。
喉咙滚了滚,他闭眼定了定,下一刻就朝明歌压去,口大张着咬向明歌的脖颈。
看似闭眼一动不动的明歌在关三爷靠过来的时候一巴掌就把关三爷拍到角落里去了。
她睁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角落里没个人形,就像是一团血污般的关三爷。
“明歌,我就喝你一点血好不好,我,我会死的,我不想死,死了好痛苦,明歌,让我喝一点点。”
明歌神情漠然,“为什么喝我的血你不会死?”
关三爷没有回答,他只喃喃着,哀求一般的说着,“明歌,明歌,我好疼,我好疼,给我一点你的血好不好,就一点点。”
明歌目光落在地面上关三爷四周那滩逐渐在蔓延着的血水,“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一般人啊,明歌!”
“为什么?”
关三爷似乎被明歌这问话问的不耐烦了,又或许是他已经没了多少时间,下一刻他突然扑身而起朝明歌的脖子抓去,这是又要咬明歌的脖子吸血吗?
两个人都受伤很重,体内灵气也是空虚状态,所以就算是打架也是抱成一团你把我压/在下/面,我把你压/在下/面的模式。
这样在地面滚了一圈之后,关三爷不再用力,软软的躺在了明歌的身上,明歌生怕他咬自己一口,一直伸手按在他的下巴处。
关三爷扬起血肉模糊的脸望着明歌,“明歌,我不想死。”
“没人会想死,也没人愿意在痛苦中死去。”明歌平静着回视他,“橙子,人活着不能只顾自己。”
“明歌,你和我一起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明歌,“我不想死。”
关三爷没有再说话,他缓缓的低头依偎在明歌的胸口,“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的血肉吃了吧。”
随即他哈哈笑了一声,“明歌,我回来找你的。”
话落,彻底气绝。
感觉着关三爷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湿腻腻的沾了她一身,感觉着身上的人没有了生机,明歌闭着眼半晌都没有动。
等她灵气运转了一周天再睁眼的时候,身上的人已经消失了,地面全部都是些血水。
一个人活生生的化成血水,想也能知道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她想帮他,可帮他便意味着她自己会死,她不是圣母,不可能为了帮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明歌找到了一个器皿将地上的血装进去了一些,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水,她这才缓缓的朝楼上走去。
二层摆放了一只很大的浴桶,里面虽然灵气充裕,可也有一股子非常刺鼻的腐蚀味道。
明歌伸手从里面掬起一把水在鼻尖闻了闻,是锻炼筋骨的药浴,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干脆就抬脚泡进了浴桶中。
身体从一开始的刺痛到最后疼的钻心,明歌一直咬牙修炼着光明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浴桶里走出,身上的肌肤完好不说,被烧的贴在头顶的头发也长到了及腰的位置,乌黑亮丽的头发让明歌瞬间女人味儿十足,浴桶里的水雾黑一团,已经没有了灵气的清香味,而是全部都变成了腐臭无比的味道。
明歌在衣帽间里找了找,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她干脆只拿出一件衬衣套在身上,然后大步的朝楼下走去。
楼下的地板上那一汪血水都不见了,干干净净的地面只留下几星破烂的衣服提醒着明歌关三爷的死亡。
这个蛋壳里的很多东西都是这个世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