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顿,瞧见彼此的狼狈模样,不知道为何觉得好笑,噗嗤一声全笑了出来。
马车上,卫锦之撩起车窗帷幔,目光定在一个方向。
他在看禾生,看这张他思慕已久的脸。
对他而言,宋瑶这枚棋子,在她发现了他的心思之后,就已经成为废棋。
他并未想要借着宋瑶来做些什么,那些他想要做的事情,宋瑶办不到,也不可能办到。只要他能够不被怀疑地多看禾生几眼,多与她说两句话,也就够了。
在大事尘埃落定之前,他不能自乱阵脚。
许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宋瑶下意识地朝他那边一瞥。
卫锦之立马放下车窗帷幔。
薄薄的一层青缎,阻断了她渴望的眼神。
这世上最磨人的,便是苦恋了。
宋瑶自嘲地收回实现,她这算苦恋吗?呵,可能在他眼里,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开春之后,天气渐渐燥热起来,换了罗衣改穿纱衣。逐渐明朗的大好景色,万物复苏,红绿叠叠。
沈灝带禾生去种树,两人没有乘软轿,他腿脚比较快,走在前头的石阶上朝她招手:“阿生,快过来。”
禾生满脸不高兴,“我走不动了,你背背我嘛。”
沈灝义正严辞地拒绝了:“昨天央我时怎么说的?山路必须自己走。”
禾生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恨不得把舌头嚼下来。
昨天府里的大夫来请平安脉,说她最近身子有些虚,须多加注意。大夫说的委婉,其实说白了,就是说她吃太多又天天待着不活动筋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太脆弱。
沈灝一听,深表赞同。
阿生确实被他养得太好了,最近在床上都懒得动,全靠他使劲,一会会的功夫就喊累,满头大汗的,他都不好意思下劲弄她。
为了xing福着想,必须从根本改善问题所在。
于是乎他拿了种树的事诱她,禾生觉得好玩,求着他带自己去。
沈灝装作为难的样子,摸着她的下巴:“这样子啊,可是种树很累的,要先选好树种,然后挖坑,松土、填土,埋根,做起来很累的。”
禾生盘腿同他面对面坐着,小手一挥:“我不怕累!”
沈灝继续装:“你自己说的不怕累,带你去可以,山路可要自己走。”他特意拉长音调在末尾加了个哦。
禾生笑嘻嘻的:“好的夫君!”
然后就这么被绕进去了。
哎。禾生苦着脸抬腿,一步步艰难往上爬。
自己跳的坑,被埋了也要笑着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