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队。我所追求的是高效的营销理念和经验,可是从一个自上而下的权力体系内部做手术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下边我可以摆平,但上面的压力是不能不正视的。或我跟柳海平的矛盾是工作更平添了难度,但我想我这几年的任期可以为后人奠定些好的营销的理念,如果不是足够成熟的章程的话;但那样势必会严重影响我的执行理。其实,我一直回避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我不想被当成太过受感情影响的人,那样会使我的属下失去信心的来源,他们的勇气需要一道坚实的后盾。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蔑视一切压力,从身体每一个毛孔向外界散发自信的人了。很多都变了,变得比我想的要快一点儿,那自信的基础已经塌了,算了吧,假如再不好好整理一下,我会垮。走得越远,伤得就越深,最近几个朋友都说我眼神非常恍惚,看来已经无法继续掩饰了吧。这种状态,怎能继续支撑这份最具挑战性的事业呢?理由还有很多,但最主要的就是这两个了。我是凡人,我承认了,而且是失败者,我发现了。这么多年来,付出太多,收获却不是我苦苦等待的,到最后只好笑了,想不出来什么其它事情可做。从前一直在等,现在没的可等了,那我做些什么好呢?辞职也许是我应该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张克果说,“你得心情我理解,很多时候,我又何尝不是有你这些想法呢?咱们这个公司的氛围变了,于是,大家的理念,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了,人们开始互相不信任,猜疑,排挤,互相防范,说到底,还是我这个总经理不合格啊。人心散了,队伍难带啊。”

我问,“董事长还跟你说什么啦?”

张克果说,“他一大早跑过来就两句话,一,是不能叫你辞职;二,是他要出国,在他出国之前,财权人权都由我负责。”

我明白秦凯出国其实是找那两个董事的老大去灭火去了,既然他没有跟张克果说出去干嘛去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说。

我问,“他有授权书什么的吗?要是他走了,别人不听你的,可就有乐子了。”

张克果说,“授权书到没有,不过几个股东开了个会,知会了大家,财务那边也通知了,在董事长出差阶段,只认我的签字。”

公司董事会现在已经出现了无信任、难协同、常内哄、不胜任等问题,对企业发展危害甚深。董事长秦凯和柳海平姐弟矛盾的实质就是产权争夺、股权争夺、控制权争夺,根源在于争夺资本话语权与最大收益权;这样也就引发了决策层与管理层冲突,体现为决策模式冲突、人本整合主导权争夺、沟通渠道不畅、团队构成与运作缺乏匹配协同。资本意志、人本意志及其相互间的不和谐所蓄积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引发企业高层之间激烈的斗争,轻者使企业元气大伤,重者会造成企业破产。

我不知道董事长秦凯为什么在走时不给张克果一张授权书,而只是开了一个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张克果肯可能会成为董事会斗争的一个牺牲品。张克果这人平时虽然有些心胸狭隘,处理事情优柔寡断,但是,他毕竟是个知识分子,缺乏灵活性,我真怕他一脚趟入这趟浑水,最后搞得一身泥。

我不无担心的说,“那你要万分小心啊,毕竟财务部那边有很多柳海平的人,有几个干脆就是他的亲戚,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啊。另外李静娜那个女人总在柳海平面前卖弄风情,你也得主意一些。”

张克果说,“我知道了,对了,你把这辞职信拿回去,董事长不准你辞职。公司现在高层之间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目前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大家对高管离职事件都比较敏感,对于董事长和太太之间的矛盾,员工之间也是猜测不断。你最好还是顾全一下大局。”

我说,“我交给你辞职信是我已经下了决心,我建议你还是把辞职信叫董事会讨论,也许这对你稳定公司有好处。”

张克果不相信,问,“会有这等功效?”

我轻轻笑了一声,“不信?你试试。”

张克果问为什么?我说,“你想啊,一旦是我交上了辞职报告,柳海平他们就会有两个对策。一是我故作姿态,以求更多的筹码,这样,他们就会全力以赴地对付我;二是我真的辞职,这样,他们就要想办法把他们自己的人塞进来,或者是叫倾向于他们的人占据这个位置。不管是哪一种对策,你都可以浑水摸鱼,同时,他们也不会盯着你啦。”

张克果问,“你这有点我撤退你掩护的意思啊?兄弟想替我挡挡子弹?”

我笑着说,“就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反正我辞职是板上钉钉了,牺牲我一个,幸福你老张嘛。”

张克果说,“我怎么觉得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我说,“那有什么,以后还会做朋友的嘛,以后我少不了麻烦你老哥。”

张克果嗯了一声,想想,“天佑,你的退路安排好了吗?不行我给你介绍介绍工作?”

我笑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走出张克果办公室,迎面正遇到何歌,她把我拉到一边,问,“早上我听董事长跟张总说你要辞职,是真的吗?”

我说,“是啊。”

何歌说,“天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辞职?但是,要是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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