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好像还有人说要让本宫敬茶,在里头放毒来陷害来着?”
萧袭月挖了挖耳朵,目光落在周摇光身上。
“周侧妃可知道此人是谁?”
“娘娘恐怕听岔了,咱们不曾说过什么放毒。倒是说,我们三个侧妃该向郑姐姐敬茶。说萧侧妃怀了王孙,便免了你的茶了。不想却引来萧侧妃的误会,闹得这般沸沸扬扬的……”
周摇光虽脸色苍白,却还是比施蔷蔷镇定许多,自以为说得滴水不漏,末了还勾了一丝儿笑,似是要与萧袭月一比高低。
萧袭月围着周摇光,走了两步。
“你当真没说要下毒害本宫?那,是本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敢。虽你我地位相当,但摇光向来家教甚严、并不争抢也不会越矩。萧侧妃先进门,便将你当做姐姐、让让,也是可以的。”周摇光这一番话说得虚情假意,带着讽刺。
萧袭月含笑反问了一声。
“姐姐?恐怕高攀不起啊……”
你是高攀不起!周摇光心心暗说。
“萧姐姐虽出生不好,但摇光并不嫌弃……”
周摇光话音还未落,便肚子上挨了一脚!“啊”的一声叫唤,“噗通”栽进池塘里,那端的什么大家小姐的姿态全数没了影儿,落汤鸡似的扑腾着吐出两口污泥水。
萧袭月笑言道:“本宫是说,你高攀不起!”
周摇光与施蔷蔷扑腾在臭水中,一抹了脸,大骂。
“萧袭月!你别欺人太甚!你凭什么这般对我们!”
“对,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们!”
周摇光、施蔷蔷扑腾在泥水,你一句我一句,漂亮的花裙子染了污泥,像两只落进阴沟不会水的花鸡。
岸上郑舒窈、上官娉婷既怕萧袭月,又着急那水里的两人,但开口辩驳定会连累自己受牵连。
“表妹,你可别再乱骂了……”
“是啊,别说了……”
施蔷蔷哪里还听得进去?在宣平侯府就被宠成了骄纵狂妄的性格,哪里受得了这气,何况这气还是萧袭月这个她一向看不惯的女人给撒的!于是她不停嘴的骂骂咧咧,什么贱奴、贱婢、狐媚子都往外吐,是笃定了萧袭月不敢拿她性命如何!
“萧袭月,你这贱奴生的妾室,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们!我要回去告诉我爹爹。我爹是宣平侯,连陛下都要恭敬叫一声侯爷,你敢动我!平津王殿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周摇光也是忍不住了。
“萧侧妃,你这般相待就不怕撕破脸,大家难看吗!?我们都是平津王的女人,你这样私自责罚我二人,又是犯了家规的哪条呢?这妒妇当是要逐出府的吧!”
哟呵,还数落起她来了?
“看来,你们两个是还没冷静明白啊。”萧袭月慢悠悠道,“我便是要撕破脸,又如何?”
荷旭露出一脸凶相,点破道:“要咱们娘娘与你们面子、虚以委蛇?也得你们有那资格和本事!就你们这点功夫,还想害我家娘娘,简直是粪坑边儿打灯笼,找死(屎)!”
施蔷蔷、周摇光见萧袭月有恃无恐,她们完全处于弱势状态,这下才急了,忙向郑舒窈求助。
“表姐,表姐,你快救我们上去啊。你才是正妃啊,你怎么能让别人爬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呢。”
“郑妃娘娘,你才是这府上唯一的女主人啊。萧袭月这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啊!”
她如何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与萧袭月对上?郑舒窈心知,这两女是想自己去挡箭。她才没那么傻。是以,郑舒窈只是低了头,作无主意状。
萧袭月瞥了不敢吭气儿的郑舒窈、上官娉婷一眼,扬了手,吩咐人搬来了凳子,拿来了果盘,坐在软椅上。
“郑妃、上官侧妃也坐,咱们来好好的赏赏荷花。”
萧袭月一边吃着香鱼随身端着的干果零嘴,一边吩咐小厮:“本宫看这荷塘水瘦,荷花儿长得不好,且去搬些马粪来,肥肥水。”
水中扑腾的二人一听,立刻慌了神,死命往岸上爬,无奈那河岸是石头堆砌的,长了湿滑的青苔,又滑又高又陡,怎么也爬不上去!
不一会儿下人便去马厩扛来一筐子新鲜马粪,天女散花儿似的往池塘里一撒。周摇光与施蔷蔷泡在粪池子里惊声尖叫,哪里还顾得上骂、顾得上骨气,哭爹喊娘、直叫祖宗救命、萧袭月饶命。
萧袭月舒坦的靠在椅子上,吃了一个香鱼喂过来的酸果干儿,俯视扑腾在粪塘里的两只落汤鸡。
“知道错了?”
周摇光、施蔷蔷满脸马粪水,争先恐后——
“错了,知错了!”
“我也知错了,求萧娘娘把我们救上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求娘娘原谅,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娘,爹,我要回家啊……”
尤其施蔷蔷,哭得哇啦作响。
萧袭月绵长的“嗯”了一声。
“嗯,周侧妃当时冷静好了,让她起来吧。”
施蔷蔷大慌:“萧娘娘,我也知错了、我也冷静好了,求你让我也起来吧,求你了……呜呜……”
多在这粪水里待一刻,她都要疯掉!
萧袭月冷哼了一声。“你冷静好了?可本宫还没消气,怎么办呢。当初天龙峡上之事,便是你怂恿施景蟠所为,你当我不知道?今日你倒是把本宫给骂醒了,想起来了。好一个借刀杀人呵?来人,捉两条‘青龙’来,给施侧妃搓搓澡。”
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