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却一派理所当然的神情,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瞟了子良一眼,便起身坐到辛南的身边了,倒还真像是一位贤淑的妻子,就听她口中说道:“称呼怎么会乱?既然辛南娶我为妻,自然是要以王家为准,今后都要称王兄的了!”说完还不忘瞅了一眼辛南。
辛南这下更窘了,原本是自己的外甥,这下偏要称呼兄长!就算自己心里不在意,若是传回到高辛去,那岂不是会让兄长愤然大怒?但是要是让王上和先王称呼白灵为舅母,也是不大可能的,他求救般的眼神看向傅说,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围。刚才还在为兄长的事情烦恼的公子瞻听了白灵这一通话,倒也减了几分郁结之情,回过头来看他们要怎么解决这称呼的问题。
傅说本不想掺和到这些王族内部的事情的,可看见辛南求助的眼神,便回头向成戍询问道:“太卜大人怎么看?”
成戍适才一直闭目不语,静静看着殿上诸人的气色晦暗,听得有人问自己,这才回过神来,后头问道:“太衡大人?有何事?”见他这样发愣,傅说也不好再问,只能自己回头看向王上。
子昭却是笑笑,摆了摆手,说:“要我说,这事实在太乱,不如还照着原来的样子,在朝堂上互相称呼的便是官职,进得宫里便还是旧称罢了。”
“这……”辛南还是有些犹豫,就听公子瞻笑道:“王上便是这般遵守法度、礼仪的吗?白灵既然出嫁,便就是高辛的人了,自然要以高辛的辈分来论!当然王上是要称呼公主为舅母了!”
他这话摆明了就是要子昭和子良的好看,看来先前在王都时的态度真是丝毫不该啊!子良微微变色,子昭却轻轻一笑,握住了兄长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自己却说道:“公子高见,予倒是头回听说,不知这样称呼有何出处?又是遵循的什么礼仪法度?”
公子瞻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哪里熟悉什么礼仪法度,不过是寻常所说的那些罢了。被子昭这么委婉一问,自己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看到他的窘况,成戍轻轻一笑,这才开口:“公子一向与白灵亲近的很,想要多为她挣些面子倒是真的。王上不过一听,诸位不过一笑就好了,何必非要论出个是非黑白呢?”
成戍这么一说,满殿欢笑,子良回到王宫后心情一直大好,这时也忍不住玩心大起,站起来对这白灵就是一揖,口中还称:“舅母在上!请受子良一拜!”
白灵笑着慌忙避过,躲在了辛南身后,连连嗔道:“大王兄,我可受不起!快别听了瞻哥哥的话来戏弄我!”
公子瞻这下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们两个,还是当年的样子!真是没有半点王上的威严!”
一众人在大殿上又说笑了一回,便各自回去休息了。子良回来之前也没有给王都传过什么消息,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宫中也没有提前做准备。子昭也不放心让兄长独居,便一同带了回到东宫殿里来居住,阿瑶自然也跟在身边。
丹羽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因此也没有参加宫中的晚宴,而是拉了阿梦一同回到她们的居所休息了。子昭自然也没有忘记她们,专门派人送了许多吃食来,更送来了阿梦喜欢的佳酿。因为想要要用梦魂花为子良招魂,阿梦喝起酒来便没有那么随意,只喝了一坛之后便硬生生忍住了。可让她总是盯着这些酒却不能喝,丹羽也觉得于心不忍,便拉了阿梦在宫中随便走走,换个心神。
两人在宫中胡乱逛着,不觉就走到了后宫的地方,阿梦见到几处宫苑全都荒芜破败,不禁问道:“怎么这些院子都空着啊?王上不知道吗?”
丹羽摇摇头,这些宫闱秘史,她素来不关心,也不爱打听。只是遥遥看到丹桂那还亮着灯的院子,心中一片惆怅,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是王上自己的事情,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那里不是有灯亮着吗?”阿梦指着丹桂的屋子,又循着方向深深嗅了一下,又惊又喜道,“这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咱们去看看!”也不等丹羽同意,她便风一般地飘了过去。
丹羽急忙跟上,劝阻道:“不要去了!那是我妹妹的居所!”
“什么?你妹妹!”阿梦硬生生刹住脚步,与丹羽撞在一起,“你还有妹妹也在这宫里?怎么之前都没带我见过?那更要见了!”
“唉……”丹羽拦也拦不住,被阿梦拽着就进了丹桂的小小院落。刚一进门,一个身影突然拦在眼前,一股杀气迫人而来:“什么人?敢擅闯这里!”
“丹矛哥!你怎么在这里?”丹羽认出了眼前这人正是丹矛,立刻问道。但是丹矛一脸木然,仿若不认识自己一般,只微微瞧了她们一眼,脚下却一丝一毫都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丹桂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丹矛的身后,发现来人是自己的姐姐之后,她微微一笑,轻轻拂手:“原来是姐姐,丹矛哥连姐姐都不认识了吗?这可是我们子方的族长啊!”
丹矛还是充耳不闻的样子,就见丹桂再次抬手,似乎一股香气飘过,丹矛立刻躬身后退,还是不言不语。丹桂挥袖展身上前,微微敛衽:“姐姐前来,桂儿不曾远迎,失礼了!”
阿梦仔细端详这与丹羽风格迥异的妹妹丹桂,她一脸妖娆之相,根本不像丹羽那样心思单纯的模样。并且这里种植了不少奇花异草,不少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异种仙根。阿梦虽然十分不谙世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