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美意,只可惜刑某不爱茶。”
刑真如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狭长的双眼眯起,让人看不清眼眸之中的情绪。他将黑瓷茶盏轻轻搁在一旁的茶案上,双手置于身前,用右手将左手指节挨个按了一遍。
黑瓷茶具。冰魄含春。
他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将他的喜好泄露出去,当然,更讨厌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衅他的底线。
刑真如微眯的双眼之中有寒意闪过,再抬眼看向西宋皇帝时却又是一派清和。
赵炀心中一突,总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比其父火魔宫主刑鹫还要更难琢磨。
刑鹫虽说为人霸道,但正因如此他反倒会将一切阴谋都摆在明处。而刑真如却与其父相反,此子初次相见便让人感觉言谈举止甚是优雅,有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再接触便会感觉此人不温不火,语说三分,情差几许,分明和颜悦色,却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幸而刑真如曾明确表示其只会为大宋培养精锐,绝对不会亲自插手人间界之事,否则赵炀绝对不会放心让此人进出宫闱,如此危险的人物不能为己所用,那便只有除掉!
“朕分明记得令妹曾说过刑公子对名茶有偏好……”赵炀放缓了语速,将刑真如依旧不动声色地低垂着眼睑,便道:“看来朕真的老了,这记性大不如前了。”
“皇上日理万机却还能如此在意在下,已是让刑某受宠若惊,许是舍妹顽劣,故意与皇上开了个小玩笑吧!”刑真如轻笑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的双手之上,只有眼角略微向上抬了抬:“在下听闻皇上子嗣单薄,纵有后宫佳丽三千,奈何只得一双儿女。在下今日得皇上赐茶,无以为报,唯有一小礼物进献。”
“哦?!”赵炀双眼微沉,不动声色道:“如此还要多谢刑公子。”
虽说西宋皇室一直背靠火魔宫,但此番被人直接干涉后宫之事,却还是让赵炀心有不悦。
刑真如抬眼,似是并未看出金座之上那人的情绪一般,只是站起身来微微欠身,道:“礼物在下已差人内,希望能够让皇上满意。在下,先行告退了。”
赵炀颔首,看着那道欣长的红黑色身影转身缓步离去,他的眼神不觉深邃了几分。
送入东暖阁的礼物……
莫非……
是个女人!
这个刑真如究竟想要做什么!
赵炀右手紧紧扣住扶手上的龙头,直想将心中的愤怒倾泻出来,最终却还是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金銮殿之外,寒风凌冽,刮得刑真如衣袂猎猎飞扬如焚烧的火焰。他抬头望了一眼布满阴霾的天空,忽而弯起嘴角,笑容中带起几分邪气。
火红的真气在他身边隐隐发着亮光,那有如外焰一般空幻扭曲的热浪随着纷飞的衣袍在寒风之中飘舞,自他唇边低声溢出的话语也在冬风中飘散:“好戏……开始了……”
刑真如低声轻笑,沿着脚下的大道往皇城外走去。
带听到内侍回报说刑真如已出宫,赵炀这才往东暖阁而去。他如今暂且不管刑真如的目的为何,送上门来的礼物又岂有不要之理!即便真是一个女人,即便那个女人是一个修仙者,到了他手中也必须乖乖听话!
否则……
赵炀双眼一眯,看来得加紧派人前去凉城将那个悦来客栈给清除掉。
东暖阁之内常年焚香,但此时自门缝之中飘出的香气却让赵炀不由放缓了脚步。
这个香气他不并陌生,这是每晚有后妃侍寝之时必点的助情香。若单单只是助情香还不足以让西宋皇帝放缓脚步,让他脚步变缓最终停下的原因是今日的香气之中好似带上了一种奇异的味道,有如甜腻的蜂蜜一般勾得他心中开始有些发痒。
赵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便有小黄门将门带上。他倒是丝毫不担心屋内的人会对他不利。刑真如此时羽翼尚未丰满,即便要图谋天下也绝不会在此时对他动手,所以屋内的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他缓步往床边走去,金色的龙床之上,床幔已被放下,半透明的纱幔之中有一具曼妙的少女身躯若隐若现。赵炀走得越近便觉得那股奇异的香味越发浓郁,心中越加的奇痒难耐。
他迫不及待地揭开床幔,却因为力道过大而将半片纱幔直接扯了下来。
轻纱飘着盖在了少女身上,更是将其玲珑有致的身材勾显了出来,让赵炀心口一阵燥热,不觉咽了一口口水。
待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轻纱看到少女的面容时,不由微微一愣,继而便是一阵狂喜,大笑了出来。
赵炀当真没想到刑真如竟会送上如此一份大礼!他若是不好好享用如何对不起对方的一番心意!
赵炀的笑声将龙床之上沉睡的少女惊醒。她先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随即动了动手指顿时心中一惊。
该死!
为何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她分明记得她将药下在的是大哥地那杯茶之中,为何现在却是自己中了mí_yào!
如今功力被封,真气全无,甚至连平时在她体内乱串的火毒似乎都隐匿起来了。
可是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刑巧茵只是想要让大哥服下mí_yào任由自己摆布,并不想让自己变成这样。
而且要命的是,她当初给大哥下mí_yào的时候还一并加入了“七寸香”,这会儿药效竟然开始发作了,刑巧茵只觉得浑身无力却又燥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