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太傅想明白其中关键,瑾之便已经一脸不耐烦的对着太傅冷声道,“太傅可还有什么事?若是无事,便请出去,我要歇息了。.”
被瑾之如此明晃晃的出声赶人,太傅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臊的没地儿放了,气得一撮胡子不停地颤抖着。
福伯瞧着父子俩闹得如此不可挽回,只得看向太傅劝慰道,“老爷,要不您先回去歇着!这也已经夜深了,您和公子明儿还要上早朝呢!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儿再商议?”
福伯搭了台阶过来,瑾之仍旧是一副极其冷淡的不悦模样,太傅当然是要顺着台阶儿下了。
只是这面子还是得要是不?场子还是要撑起来的!
于是,他冷哼一声,狠狠地将长袖一甩,对着瑾之沉声道,“今儿是你的生辰,为父也不与你计较了!有什么事情,明日我自会派人调查清楚!就这样了,你歇息!”
说罢,沉着脸便出去了。
福伯这才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对着瑾之无奈的问道,“公子啊,今夜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与老爷吵起来的?老奴听到你们言谈之间说起了二公子,莫非,此事与他有关不成?”
到底是从小真心疼爱自己关心自己的人,瑾之对福伯脸色稍缓,遏制不住内心的失望,轻声道,“福伯,这件事你别管了。总之,你也看到了,我在父亲心里,如今连根草也不如。”
“哎。”
瞧着瑾之如此失落的模样,福伯觉得心疼极了,只得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公子,虽然老奴也有些瞧不惯二公子虚伪的做派。可是,毕竟是老爷的亲骨肉,而且又常年在外,如今接回了府里,自然是要比你多疼爱他些。只是,公子,这不代表老爷就不关心你了呀!”
听到福伯的话,瑾之只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道,“福伯,你不必开解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谁对我好,我自己心里有数,我都能感觉到。”
“公子……”
福伯见瑾之仍旧是一副难过的样子,还想继续劝解。
“别说了福伯,你先回去歇息,我想一个人静静。”
瑾之挥了挥手,摇头说道。
见此情形,福伯也不太好说什么了。瑾之本也有贴身小厮,可是他一直认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因此,便将那小厮调走了。
如今,偌大的听竹园,只有几个负责洒扫的小厮与丫鬟,显得空落落的。
福伯轻轻地关好门,走了几步。回头看向这偌大的听竹园,昏暗的灯光,寂静无声,与前院的说话声想必,真是格外寂寥。
回想着夫人还在世时,对瑾之无微不至的关爱与照顾,到如今瑾之的生活无人问津的局面,真是天壤之别。
想起夫人离世前对自己的嘱托,福伯擦了擦湿润的双眼,又转身进了瑾之的屋子。
“公子,夫人离世时嘱托老奴一定要好生照顾您。所以,您有什么话有什么事,尽管告诉老奴!虽然我只是这府里的一个下人,只是说话老爷也还会听得进去几分。今日本是您的生辰,怎能让您平白蒙受冤屈?你把今夜之事完完整整告诉我,老奴给你讨个公道!”
听着门口传来的声音,瑾之略有诧异的抬起头。
原来,是母亲知晓父亲的性子与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怕她去了自己会受委屈。所以便将将他托付给福伯,让福伯照顾自己。
想起过世的母亲,与自己这么多年来受的不少委屈。再怎样坚强,瑾之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只见他紧咬着下唇,怀中紧紧抱着付玉赠与他的生辰礼物。双眼已然通红,却咬牙坚持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片刻后,福伯满脸愤怒的站起身,骂了一句“小王八羔子”便二话不说的出了门,直奔太傅的院子而去。
太傅今晚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此时抓心掏肺的感到难受,哪里还能安心歇息。
福伯在外使劲“嘭嘭嘭”的拍打着大门,太傅躺在床上更是难以入眠,他一跟头坐起来,冲着门外大声吼道,“谁这样不长眼?不知本老爷已经歇息了么?!有什么事?!给我滚进来回话!”
福伯不客气的一掌推开门,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
原本怒气冲天的太傅,见是同样满脸怒火的福伯,不知怎的就先心虚了一下。随后,又开始好奇起来。
从来都是不喜形于色的老福,今儿个夜里是吃错了什么药?
于是,太傅不满的问道,“老福,你这是要搞什么?!”
福伯二话不说,自顾自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只紧紧地盯着太傅,一言不发。
太傅被他那怪异的目光盯得浑身毛骨悚然,不由的开口问道,“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怎的这样盯着我?”
“呵呵,老奴是在看看,老爷心中可还清明。”
福伯冷笑一声,站起身对着太傅不客气的说道,“希望老爷还是如年轻的时候,那样的公正明朗。切莫看走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傅不解,只觉得今夜绉绉的老福,定是有问题。
谁知,福伯竟是理都不理他,径自出门去了。
徒留太傅一人疑惑不解的窝在床上,对着福伯刚刚那一番话百思不得其解。
片刻,丁当前来回话了,“老爷,二公子已经找到了!只是,二公子醉的不省人事,不肯跟奴才回府。只连声道他心里好难过,这样想对亲哥哥好,大公子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