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付珩严厉又凶狠的不悦目光,长信真人脸上一僵。付珩虽是皇帝,可在他眼中,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么?
被一个小屁孩当着众多人的面儿如此呵斥,刚刚还春风得意的长信真人,此时却尴尬的僵在一旁,干笑着答道,“皇上赎罪,贫道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有得罪大公主的地方,贫道向大公主赔罪便是!”
说着,又对着付玉鞠躬道,“贫道说话太过直接,还望大公主海涵。”
“赔罪便是?何来事实?你以为……”
付珩抓着长信真人不放,梗着脖子继续理论呵斥的时候,付玉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
只见她抬起头,在众多人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长信真人,启唇问道,“真人刚刚说本公主是那厉鬼的主人,不知有何证据?”
“这……”
那长信真人似有为难的垂下了头,很快便抬起眼说道,“既然大公主执意要贫道拿出证据,那么贫道便也不再藏着掖着。原本想着想要顾着大公主的面子,如今,便也罢了!”
刚音刚落,长信真人便移步到太后面前诚恳的说道,“太后娘娘,贫道乃是出家修行之人,自不愿做那起子赶尽杀绝之人。只是,大公主此事,贫道万万不敢撒谎。”
“你先将你所说的证据摆出来,哀家再且做决断!”
太后眯了眯眼,对着长信真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长信真人点了点头,这才从怀中拿出拿出一只瓷瓶,再扒开瓶塞,只见瓶口处传来一道耀眼的绿光。
长信真人面色严肃的将瓶口对准手中那袋子里面所谓的厉鬼,厉声问道,“孽障,贫道且问你,你的主人可是大公主?!”
“吱吱吱……啊啊啊……”
从长信真人将那厉鬼装进袋子里一路到此地,那袋子中只是“扑腾扑腾”的一个劲响着,便并再未有什么声音传出。
此时,在听到长信真人这一问话后,倒是有了其它动静与声音。
众人哗然,原来厉鬼的声音,便是如此刺耳啊!不少人难受的捂住了耳朵,不愿再继续听下去。
半晌,见太后也面露痛苦之色,长信真人这才收了手,将袋子再扎紧一些,恭敬的说道,“太后娘娘,这厉鬼起初是在喊冤呢。后实在受不了贫道手中这阴阳瓶的厉害,便将事实道了出来。”
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淑妃一眼,这才转头看向付玉,“贫道捉住厉鬼之时,她正好藏身在大公主的寝殿之中。贫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且脸上留下伤痕,这才好不容易将这孽障降伏,刚刚一道同去的那几名侍卫可以为贫道作证。”
那几名侍卫听到后连连点头,“不错,当时不知怎的,真人脸上便被抓伤了。”
“是的,奴才亲眼所见,那厉鬼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抓伤了真人的脸。”
“奴才也看见了!”
几名侍卫认真的点点头,将事实夸大数倍,说的煞有其事。众人听后纷纷瞪大了眼,原来这长信真人脸上的伤痕,竟是被那厉鬼所伤!
好生厉害!
太后听完后看了一眼长信真人脸上已经结痂的伤痕,这才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贫道好不容易将这厉鬼降伏,不曾想它竟在袋子中一直嘶喊着‘主人救我!主人,救我!大公主!’无奈之下,贫道这才将袋子口紧紧系住,将它的嘶喊声隔断在内。刚刚,这孽障估摸着是闻到了大公主的气息,所以妄想从这袋子里逃出来,还一直叫着主人。于是,贫道这才不小心脱口而出。还望太后娘娘、皇上及大公主赎罪。”
“玉儿,此事你怎么看?”
太后飘忽不定的眼神落在付玉身上,轻笑着问道。
“玉儿无话可说,因为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稀奇的事情。”
付玉同样轻笑着,淡淡的说道,脸上的微笑,是那样的干净纯洁。
“太后娘娘,贫道一眼便可看出,大公主体质阴寒,极容易招惹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啊!”
怕此事出差错,长信真人忙走上前辩解道。
“真人真是好眼力,竟能一眼看出本公主体制如何。只是,不知真人为何没有看到你身上沾染上的油污?”
付玉轻轻勾起唇角,冷淡的说道。
“这……”
长信真人一时语塞,不由自主的低着头看下去。果真,道袍上竟然有一摊油污……
糟糕,定是昨晚与好兄弟喝酒时吃的鸡腿不小心蹭上的油污。随后,又去飘香院大吃一顿,还与几位美人共度良宵……
此事若是被查出来,那他可就毁了!他长信真人混迹江湖数十年,不曾想今日竟栽倒在这个小丫头片子手中,真是失误!
长信真人面带苦色的支吾了半晌,这才强词夺理的说是路过路边小摊时不小心蹭到的油污。
虽说这理由有些差强人意,但付玉倒也不多为难与他,只对着太后淡淡的说道“皇祖母,不知您有何决断。”
太后敛眉,长信真人接收到淑妃警告的眼神,忙道,“太后娘娘,这厉鬼刚刚告诉贫道,说大公主宫中还有其它厉鬼!只是今日它被贫道撞上了,所以被降伏了。其它的厉鬼,此时躲藏的好好地呢!”
“是么?”
太后将信就疑的看着长信真人手中的袋子,“那为何你现在不去一并降伏了?”
众人也点头看向长信真人,如此说来,这宫里居然有不少厉鬼?大家刚刚落下去的那颗心,此时又悬在了半空中。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