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竹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个川字,“还没有,有点棘手。”
付玉走近床边,俯身细细看去。
只见尉迟骏果真是脸颊又红又肿,嘴角也被人打破了。两只眼睛也是肿成了一条细缝,此时正努力的睁大,瞪视着付玉。
嘴巴被缠着一根布条,不停地发出压抑的怒吼声。
手脚被反绑着捆在身后,整个人如同一条缺水的鱼儿一般努力地想要在床上蹦跶。
“瞧着他竟是连我也不认识了,莫非,果真是中了邪?”
付玉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凤竹,“若非是中了邪,那么就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凤竹,有没有一种什么法术,能隔空使人变成这副模样?”
尉迟晨是不可能中邪的。
首先,他一向身体康健,几乎没有怎么病痛过;
二来,蜀中城里根本没有什么会法术啊巫术之类的南疆人。这点,付玉很肯定。
因为自从上次北疆与南疆联手攻打北定之时,尉迟晨便下了狠心,咬牙将城里的南疆人全部遣送去了南疆。至此以后,进出城门的,都要严格查验,南疆人几乎不能入内;
这第三嘛,与尉迟晨有仇的,就只有尉迟骏了……
最后,为何偏偏会是尉迟晨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这种情况?而且,如此巧合的是一口咬定是南宫进打了他,还抢了他的南疆,口口声声要与南宫进势不两立?
当着众人的面儿,如此污蔑南宫进。若是南宫进在场,岂不是要气得牙疼,直接与他撕破脸皮?
种种原因与巧合分析下来,付玉很是肯定,尉迟晨定是被人暗算了,不会是中邪。
听到付玉如此问,凤竹为难的摇了摇头,与周太医相视一眼,接着答道,“我离开迷雾林的时间太早,这些法术对我来说几乎都不知道。我唯一会一点的,便是障眼法。而凤盈自幼在爹娘身边长大,想来学习的更多!如果真的是法术所为的话,我很肯定会是凤盈的杰作。”
“可是,可是我对这些几乎都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啊。而且,目前也不确定这一定就是法术所为。”
凤竹抬起头看了一眼花眠,咬咬牙说道,“不如这样吧,花眠即刻启程与我一同回去迷雾林一趟,好好翻找一下爹娘留下的东西中,会不会有这样的法术。”
见众人神色凝重,凤竹目前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招了。
不过,花眠倒是更为难了。
先前在付玉与文瑾之成亲当晚,尉迟骏掳走了付玉,接着被文瑾之一掌打下了山崖。后来南宫久等人搜捕,便发现了凤盈的存在。
不过,后来花眠随着付玉等倒也去过迷雾林。
那时,她也是抱着必定要杀死凤盈的决心去的。
此时想来,她发誓要杀死自己的亲妹妹……而且,迷雾林居然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她的家。今日却要以回家的原由,她是无论如何心里都很抵触的。
她满脸踌躇的看了一眼付玉,又看了一眼凤竹,犹豫的说道,“可是,我若是走了,公主身边没有我,我是不放心的……”
说到底,是不情愿去迷雾林。
“有瑾之在呢,你还担心玉儿没人照顾?”
凤竹没好气的瞪了花眠一眼,“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眼下让你陪我回去一趟,也算是圆了你的梦想,你就这么不情愿?”
见花眠仍旧是一脸为难,付玉自是知晓其中缘由。
她拉过花眠的手,轻声劝道,“花眠,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可是,我也不可能一辈子拘着你在身边啊,以后你还要嫁人……”
说着,付玉看了青木一眼,继续道,“而且,这次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若是不解决了,后面难免还有更棘手的问题等着我们。况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家在哪里,你的爹娘是怎样的人吗?这一次就是很好的机会啊。我知道,你内心深处一定是想要回去看看的,对吗?”
花眠的心结,其实是在凤盈身上,付玉心中很清楚。
见付玉如此说,花眠也只好不情不愿的点头应下,“那好吧,那咱们即刻启程吧。”
一行人将花眠与凤竹送到城门口,好一番叮嘱后,二人才在夜色中匆匆离开。
第三日清晨,二人便已经赶回了迷雾林。
花眠瞧着这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奔涌着莫名的情绪。
凤竹挥了挥手,迷雾林中终年萦绕不散的腐烂气息,居然就这样,神奇的消失不见了!对,一点都闻不到了。
花眠鼻尖所能闻到的,是千年古树的清香,花草的芳香,林中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林中终年不能消散的迷雾,还有阴冷至骨髓的冷风,这一刻全部都消失不见。眼前美丽的景象,简直就是置身于人间天堂的感觉。
入眼都是青翠的树木,各色花草藤蔓纠缠在一起,头顶的阳光正一点点的照射进树林。与上次来是那种阴郁的气氛,一点都不相同!
见花眠神情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凤竹笑了笑,“走吧,这不过都是当年爹娘为了防止有人进来发现咱们的存在,所以布下的幻阵罢了。”
想起这次的正事,二人赶紧往迷雾林深处走去。
很快,那所孤零零的老屋便出现在了二人眼中。
凤竹眼中闪烁着思念的泪花,花眠也抑制不住心头奇怪又令人莫名激动的情绪,眼眶也微微泛红。
“进去吧。”
凤竹回头对着花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