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院子内传出来的女子凶恶的声音令青木原本就不舒服的肚子,此时更是痛的开始咕咕作响起来,他捂着肚子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青木,你没事吧?”
花眠担忧的问道。
付玉与文瑾之正要说话,便见院门“嘭”的一声被人拉开,一只三十八码的女人大脚就踹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正好踹在背对着她蹲在地上的青木后背上……
这下青木彻底是痛苦到脸色已经发青,倒在地上痛苦的吐着白沫了。
花眠神色一凛,解下腰间的软剑的刺了上去,厉声喝道,“我今日倒要见识见识,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究竟有多厉害!”
竟敢踹我的青木!
当然,这句话花眠是没有说出口的。
付玉和文瑾之也有些愕然了,今日花眠有些冲动啊!还没有等他们回过神来,甚至还没有看到那只大脚绣花鞋的主人长什么样,二人就已经交起手来了?
来不及阻止那女子的动作,连忙跟着跑了出来的小姑娘也瞪圆了双眼,嘴巴张的大大的,“天啦,怎么打起来了?这位姐姐好厉害啊,竟然跟我娘亲交上手了!”
随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二人的动作,手中无意识的跟着比划着。
瞧着花眠与那女子打的不可开交,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的模样,付玉看了文瑾之一眼,猛地身形一晃,加入了乱战之中。
不过,她可不是去打架的。
下一秒,付玉便将二人分开了。
那女子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花眠的衣襟也被扯破了。二人的模样,倒是有些滑稽。
只见那女子撩开脸上被抓的乱糟糟的头发,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冲着花眠厉声质问道,“哪里来的疯婆子?二话不说就跟老娘打起来,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花眠也不甘示弱,手中的软剑一抬,直直的指着那女子冷声道,“疯婆子骂谁?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踹了我朋友一脚,没见他这会子已经痛苦的话都不能说出来了么?!”
那女子这才挑了挑眉,目光顺着花眠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倒在地上脸色青紫,口吐白沫的青木。嗤笑了几声,冷笑道,“呵,都是要死的人了,老娘踹一脚又怎么了?你们赶快滚,死在老娘门前太过晦气!”
许是想起自己方才踹错了人,错把青木当成了自己的死鬼丈夫,这会子女子的脸上有少许尴尬,但还是干咳了两声,没有说话。
付玉走回文瑾之身边,对着女子有礼貌的说道,“这位女侠,我这朋友误食了生桐花,刚刚又被你这么踹了一脚,估计是内外兼伤啊。这位小女娃说你有办法医治我朋友,于是才带着咱们过来。方才是我这妹妹性子太冲动,得罪了女侠,还请女侠不要放在心里,大人不记小人过,伸出援手救救我这朋友吧。”
她相信,与其称呼这女子为什么夫人、小姐、姑娘的,依着她这脾气,还不如称呼女侠对了她的胃口。
果真,付玉一席话令那女子登时眉色飞舞起来。
瞧着付玉一行人衣着华贵,看起来便不是普通人。不过,她这辈子最是讨厌与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
因此,女子还是皱了皱眉一挥手道,“我救不了!他都要死了,赶紧抬走,抬走。”
那神情与语气,还有挥手的动作,简直像是赶瘟神一般。
见文瑾之神色有些不悦了,花眠也咬牙切齿的想要继续出手,那小姑娘这才跑过来,拽着那女子的衣袖撒娇道,“娘亲,这几位哥哥姐姐人很好的!娘亲你最厉害,最好了,就救救他吧!您不是经常教导女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娘亲,您就救救这位大哥哥吧!”
被小姑娘拽的有些头皮发麻,女子对着小姑娘凶巴巴的骂道,“你这死丫头,胳膊肘净往外拐!老娘白生了你一场,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在她的棍棒式养育下,小姑娘早已习惯了她如此凶巴巴的模样,此时只捂着嘴偷笑,暗地里冲着付玉挤了挤眼。
随后,又转过头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娘亲,您是这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美人儿了!您这样天仙般的人物,心地自然是最善良的!女儿知道您其实心里早就答应了要救这位大哥哥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对不对?”
说着,使劲踮起脚,凑向女子的脸颊狠狠地“吧唧”了一口,撒娇道,“好啦好啦,这下您可以救救他了吧?”
被自己女儿黏的一颗心早已融化的女子,此时假装冷峻的脸皮也绷不住了,只好狠狠地瞪了她几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将他弄进来吧!”
说罢,自己率先一步跨进了院子里。
小姑娘得逞的笑了几声,这才连忙招手,招呼付玉几人赶紧抬起青木进去。
眼前这对母女相处的模式,倒还真是新颖呢!
花眠搀扶着已经半昏迷半清醒的青木走了进去,身后的付玉唇边带笑,与文瑾之携手也走了进来。
只见这间小院子面积不大,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东西也摆放的极为整齐。
院子里有好几颗桐树,墙边桐树下还有一口小井。一边的篱笆围着一块小菜园子,菜园里的蔬菜绿油油的,看着都令人心情舒畅。
院子中间的桐树下,有一张石桌,几只石凳。
此时女子翘着脚坐在石凳上,对着付玉几人随手一指,哼哼道,“地方不好,不能好好招待几位,若有怠慢,也是你们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