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一处破庙内。
“你说,付玉如今病的很严重,甚至有可能再也不能怀孕?”
付玟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文渊,有些不相信为问道,“这样隐秘的消息,你是如何知道的?我安插在付玉身边的柳儿,自从被赶出了宫后,我对付玉的事情就是一无所知了,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想起那不中用的柳儿,付玟就恨得牙痒痒。
柳儿被赶出宫后,不但不来找她伺候她,竟然还敢让人带信给她,让她不准再伤害付玉,否则她会将她的所有事情告知天下,令她无处藏身!
她又岂会被一名小小的卑贱奴婢的威胁所吓倒?
本想将她找出来直接杀了以消心头之恨,二来也正是为了杀人灭口,让自己的境地更加安全一些。
可是,一则因为柳儿那贱婢藏得太过隐秘,自己到现在也还没找到她藏身何处!
第二点,便是如今她确实是因为身份问题,处处受制于人。更是不敢像以前一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又谈何杀了柳儿?
若是杀了她,恐怕又要引起不少人的目光。
毕竟,柳儿身份特殊。若真的是被杀人灭口了,付玉定然知道是她做的。
到时候,她的处境自然更加危险。
虽然她有不少法子能了结柳儿,可如今毕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看着付玉痛苦,她心里就惬意万分。
文渊冷笑两声,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青翠欲滴的草坪,缓缓说道,“这件事情,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提醒你,如今机会来了,你可以出手了。这一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倒不是他有多厉害,有人专门将此事告知他。
若是,在机缘巧合之下……
昨日,他本来良心大发想要去看看病入膏肓的文太傅。
只是,在进了文太傅的院子后,远远地便去瞧着他的屋门紧闭,里面传来文太傅与福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更多的是叹气声。
于是,他在好奇心的驱赶下,小心翼翼的凑到了文太傅屋子的后面窗户外,听着里面二人的谈话。
原来,便是关于付玉如今身子虚弱,又病情严重的事情。
虽说,当时他心中确实也是五味杂陈,毕竟那是此生他爱的最为痴迷的女子。
可是只要一想起自己如今像个废人一样,只能永远的坐在轮椅之上,他便止不住的恨意萌生,对深爱的女子也再也没有了爱意。
加之,自己的发妻被人活活逼死,也全部都是因为付玉!
想到此,文渊已经开始浑身颤抖起来,想要用多少种让她与文瑾之生不如死的法子来惩罚他们,报复他们。
自己如今是没有多大希望能自己复仇,所以,自然是要利用别人对他们同样深切的恨意,为自己复仇。
那个人,自然就是付玟。
如今他身边已经没有人手可以用了,所以自然不能让别人联系付玟。可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付玟上门来找她,只好自己出门来找她了。
虽说出门不易,身边也没有人伺候。
可到底是大家觉得他一个瘸子推着轮椅出门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最多不过便是在府中待得闷了,想要出府去透透气罢了。
想起文渊如今古怪的性子,下人们也懒得凑上前来,主动请求伺候他。
于是,文渊极为顺利的出了门。只是,这一路从京城中到城北的破庙,便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手都磨破了,才艰难的见到了付玟。
“文渊,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我恨他们,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可是,这一切又关你什么事?我怎样对他们,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对我的事情来指手画脚!”
自尊心极其强烈的付玟,即便如今已经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连北疆都由皇帝亲自下令追杀,可是还是不能忍受别人对她指手画脚。
她认为,这是对她的羞辱,让她时刻不能忘记自己如今的身份。
“哼,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再因为自己对文瑾之的痴迷,而影响大局!若是再像上一次一样失手,就再难有机会了!”
文渊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
他如此艰难地出府,将这样重要的消息告诉她,可不是任由她继续胡闹,搞得大家再次失手的!
“谁需要你提醒了?你还是管好自己,等着回去不要被人起疑心才是!哼!”
付玟冷冷的看着一眼文渊全部磨破了皮的手掌心,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冷哼一声,也不问问文渊这幅模样要如何回府,直接转身离去了。
留下文渊一人,满脸恨意的停在原地。
付玟这个贱人,如今仗着尉迟骏在背后撑腰,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猖狂的欺辱他。待他文渊有朝一日复了仇,定是不会放过她!
于是,今日的谈话,二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不过,付玟虽说嘴上要强,可该做的事情,自己也还是知道不能心慈手软。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山,谨慎的穿过街道,找到接头人,将今日文渊所说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那接头之人,让他转达尉迟骏。
随后,便安静的等待尉迟骏的下一步吩咐。
南疆皇城。
“付玉又生病了?”
尉迟骏靠在舒适的软榻上,背后塞着软枕,听着来人回话之后,拧着眉问道,“如此严重,文瑾之就没有找人医治不成?”
习惯性的关心起了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