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医准备好了需要用的一应东西,就准备开始给付玉用药了。只留下花眠在里面当下手,太皇太后等人皆在殿外紧张的候着。
知晓付玉出事了,陈太嫔带着付小小也赶紧过来了。就连付玫过世后,在宫中佛堂住了好几年的皇考赵贵人,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方才朱太医可是说了,因付玉腹中的胎儿早已成型,因此恐怕不易逼打出来啊……加之付玉本就情绪不稳,身体微恙,恐怕风险更大了。
付珩搓着手,来回焦急的在门外走动着。尉迟姝与孙嬷嬷一左一右搀扶着太皇太后,同样满心担忧。
“太皇太后,您别担心,公主殿下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孙嬷嬷心中其实也很是紧张,但是看到太皇太后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着,她不禁出声安慰道。
“哀家怎么能不着急啊?玉儿是哀家最喜欢的孙女,哀家身子是越发不好了。如今,就只盼着能抱上她与瑾之的孩子。亲一亲我的乖曾孙,哀家也能走的放心些……可是现在,苦命的孩子啊。”
太皇太后疲惫的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
“您别胡说!你身子还好着呢!若是公主殿下听到您这样说,定又要训训您了呢!”
孙嬷嬷皱着眉绷着脸说道,但是见太皇太后神色极为悲戚,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继续说道,“您放心吧,殿下她还年轻呢!指不定很快就会再怀上孩子的。”
“可是,可是瑾之如今下落不明,哀家这心里,着实担忧啊!”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还在焦急的走来走去的付珩,出声叫道,“珩儿,到哀家身边来。”
殿内不时有宫女进出,端出一盆盆的血水,又换上一盆盆干净的清水。
瞧着这幅架势,付珩与所有人的心都是紧紧的揪在一起。如今文瑾之下落不明,付玉又失了孩子到现在还性命垂危,而尉迟骏等杀千刀的,却还逍遥自在。
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的不公平!
到了暮色时分,满脸疲惫的朱太医终于满手是血的走了出来。见他神色如此倦怠,便知今日付玉的处境到底是有多么的危险。
“如何了?皇姐如何了?”
众人连忙迎了上去,付珩着急的问道。
朱太医将满是鲜血的双手往背后一放,这才点头说道,“太皇太后,皇上,公主殿下已无大碍。只是身子太过虚弱,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微臣已经刮除了她内力的……”
朱太医顿了顿,拧了拧眉满脸惋惜的说道,“太皇太后,皇上,恕微臣多言,殿下这回,恐怕会伤心过度。那,那是一名已经成型的男胎……”
太皇太后当场脚下虚浮,眼前一黑就往后倒去,“可怜我的曾孙儿啊……”
付珩也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两只拳头紧紧握着,对着朱太医吩咐道,“你下去,给皇姐配最好的药,一定要调养好她的身体!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去拿。”
“是。”
朱太医叹了口气,下去了。
太皇太后老泪纵横,与付珩几人搀扶着进了殿内。只见付玉仍旧安静的躺在龙**上,脸上雪白一点血丝都看不见,花眠跪在**边,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
半个月后,较之半月前清瘦了太多的付玉,腰间佩着一把精致的长剑,站在宫门口,满脸淡漠。花眠仍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
“皇姐,你当真准备要亲自去么?”
付珩仍旧不死心,皱着眉再问了一遍。
付玉点点头,声音清冷无波,“这一次,我要亲手杀了尉迟骏。救我夫君,为我儿报仇。”
看着付玉日益清减的脸颊,付珩心中微微作痛,但他知道如今付玉性情大变,做了什么决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于是,只得关切道,“那好吧。”
说吧,付珩转头对着身后的一众暗卫嘱咐道,“无论什么时候,务必要保护长公主的安全,不容有失!”
神色严峻,语气冷冽。
“是!属下定当保护殿下安全,万死不辞!”
暗卫们同样认真的答道。
付珩这才转头看向付玉身后的花眠,声音有一丝丝的缓和,“花眠,你一定要与皇姐寸步不离。朕,就把她交给你们了。你们与姐夫,一定要平安归来。”
花眠点点头,付珩还想说些什么,便见付玉双眼看了过来,“好了,你回去吧,照顾好自己与皇祖母,还有照顾下父亲。我们很快回来。”
说罢,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付玉的身影,付珩才收回目光。瞧着如今性子冷淡的她,付珩失落的低下了头。
尉迟骏,总有一日,朕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却说付玉与花眠一行人,日夜兼程,短短四日便到了陇安。这半个月以来,她每**都是以泪洗面,白天便不听众人劝阻,拼命练习剑术。
别人生完孩子,或是身子有恙都是在屋子里好好歇息。可是她,背负着太多的仇恨责任,怎能安心歇息?
如今的付玉,即便是花眠也很难打败。
付玉到了陇安,所有人便都有了主心骨。虽说见付玉如今性子不同以往,也都理解她的心情,瞧着如今她这模样,更多的是心疼与对尉迟骏更加深切的恨意。
付玉从南宫久那里了解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一边命人大肆搜查尉迟骏的下落,一边命人去富县将孙田道长,青木与黑曜接到了陇安,大家一起商议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