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手段,伺候她多年的淑妃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因此,此时淑妃心中更是埋怨刚刚那两名婆子不识时务,不知道提醒自己。不过,不管心中作何想法,还是胆战心惊的缓步往殿内走去。
“淑妃行走莫非是靠挪的不成?走了这么半天还没进来,哀家可都等的厌烦了!”
见淑妃还未进来,想起刚刚淑妃那趾高气昂、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的作态,太后这心里就窝火。
于是,冲着殿门外沉声说道。
本就走的极慢的淑妃,听到太后如此说,更是清楚自己今日是逃不过一顿责骂了。
想到此,也不再犹豫。直接抬脚,快步跨过了殿门,“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淑妃面带微笑,极其贤淑的给太后行礼问安。
“哀家可当不起淑妃这一句万福金安!指不定那一日哀家一去了,这后宫便要改姓刘了!”
太后伸手端起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对着淑妃不咸不淡的说道。
“太后娘娘此言……臣妾惶恐。”
淑妃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道。
“你还知道惶恐?可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
太后冷哼一声,重重的将茶杯搁在桌山,不悦的喝道,“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瞧瞧你那副张扬跋扈的做派!哀家的人,你不问缘由便敢出手教训,真当哀家不在了么?!”
“太后娘娘息怒,臣妾,臣妾只是看到玟儿被那两名婆子如此责打,心中焦急。这才,这才出手……太后娘娘,玟儿不知犯了何事惹了太后动怒?”
见太后发怒,淑妃忙跪在太后面前,解释道。
“哀家做事,还要经过你淑妃的点头同意不成?”
太后横眉问道。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就只有玟儿一个女儿,自是把她当手心里的宝。太后娘娘,望您体谅臣妾的护女心切啊!”
淑妃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说道。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只可惜了,她梨花带雨的对象,是经历几十年风霜,在这处处是地狱的后宫中,屹立不倒的太后。
“老二是你手心里的宝,难不成玉儿与珩儿,便是那宫外的野草不成?玉儿与珩儿,乃是先帝与先皇后的嫡子嫡女,难道她们就不是先皇先皇后手心里的宝?且如今珩儿为天子,难不成,她们还没有老二尊贵不成?!”
一听此话,便知晓平日里这母女俩定是没少欺辱付玉姐弟俩。太后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悔恨。
怜惜的看了一眼床上紧紧相依的姐弟俩,更加不悦的对着淑妃喝道。
“臣妾……臣妾不敢,臣妾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太后娘娘。大公主与皇上,自是比玟儿尊贵。只是,玟儿好歹也是先皇血脉,乃皇室公主。让她在那么多的宫人面前挨板子,甚至晕过去后也没请太医,还在继续责打。此次玟儿在那么多下人面前颜面尽失,让玟儿以后怎样见人、怎样立足啊?太后娘娘如此重罚,实在是……”
淑妃哽咽着,想起付玟刚刚满身是血的趴在那里,那两名婆子也不手软。于是,心中更是心酸,眼泪便如那滔滔江水,丝毫不断绝。
瞧着淑妃这副模样,太后一点也不感动。反而被她那一席话更加的勾起心中怒火,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问道,“你话虽如此,那么,哀家且问你。在下人面前责打老二,便让她颜面尽失。那么,若是在无数的宫人面前,直接将老二推进水池里,不允许任何人救她上来,更是带头嘲笑不止。你说说,哪一样更是让她无颜再见人?”
“这……臣妾……”
听着太后如此说,淑妃有些为难,不知该作何回答。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太后会如此说?难不成,等会子还要将付玟扔进水池不成?
想到此,淑妃大惊失色的爬上前保住太后双脚,哀求道,“太后娘娘息怒,玟儿年纪还小,千万不要再让她经历如此重责啊!若是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儿,将玟儿扔进水中……这,玟儿本就不会浮水。且她年纪还小,怕是会吓到她啊太后!”
“哼。”
瞧着她这副护女心切的模样,再想象当日无人维护的付玉,被付玟拉扯着强硬推进水中。且在水中无助的大喊求救,付玟却带着人在岸边嘲笑。
太后心中怒火蔓延,只冷笑一声,“哀家不想与你废话,老二不尊嫡姐,行为张扬跋扈也便罢了。竟敢陷害欺辱嫡姐,将玉儿推入水中,不允许下人相救。若不是老天有眼,玉儿早已不在了。你说说,这样恶毒的行为,可是她小小年纪能做出来的?!”
说罢,太后瞪圆了眼,继续喝道,“哀家没有怪罪你将二公主教养的如此嚣张跋扈,心思歹毒也便罢了!你经还敢气势汹汹的跑未央宫来,在哀家面前来给哀家讲道理?淑妃,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什么……太后娘娘,臣妾……玟儿她……”
听到太后一番话,淑妃有些语无伦次的直接瘫坐在地上。玟儿,竟是如此胆大包天?!
难怪,太后如此动怒。没有将付玟给直接打杀了,便是再宽容不过的了。
“哼,哀家本不想追究你的过失。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哀家失望!”
太后威严的说道,随后对着淑妃冷声道,“即日起你便老老实实在永春宫诵经礼佛,为先皇先皇后祷祝。老二便迁出永春宫,独居临华殿。日后她的礼仪教养,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