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孽障真是胆大包天!如此光明正大的将朕的话抛之脑后,罔顾朕的旨意!真是气死朕了!”
尉迟晨将面前的桌子拍的“嘭嘭”作响,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看向跪在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付玟,问道,“那个小畜生是用那只手打得你?!”
付玟“嘤嘤嘤”的哭着,委屈的摸了摸脸颊,哽咽道,“臣妾根本没有看清楚,八公主不知怎么逃了出来,直接来了臣妾的宫里,与她的同伙二话不说拽起还在熟睡的臣妾就开始左右开打,打的臣妾头昏眼花的。怎么求饶,八公主都不放过臣妾!还说,若不是今夜时间紧迫,定是要一刀杀了臣妾才解气!”
“她的同伙?她怎么还会有同伙?!”
尉迟晨疑惑的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臣妾不知,只是看服侍,倒像是北定的服侍!想来,是臣妾的大皇姐派人前来相救的,否则八公主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从您的手中逃脱,再神不知鬼不觉得来到臣妾宫里行凶呢?他们如此蔑视皇上龙威,简直是罪不可恕啊!”
边哭着,付玟又“柔弱”的爬到尉迟晨的脚边,继续哭道,“皇上,您看,臣妾这脸恐怕就要毁容了!臣妾刚刚才经历失子之痛,身子骨一点力气都没有,八公主就这样对待臣妾……臣妾收了这么大的侮辱,真的是,不想活了!”
说着,便作势要站起身冲向右边的柱子。
“娘娘,娘娘不可,三思啊娘娘……”
付玟的宫女见状,一阵猛扑上去,将付玟给死死抱住,尖声叫道,“娘娘,您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您身子骨还没好,虽说今夜又受了这样的委屈,可是您也不能有轻生的念头啊娘娘!在宫里,妃嫔自戕,可是会连累九族的大罪啊娘娘!”
付玟凄厉的哭着,哽咽道,“本宫与母亲好不容易逃出北定那个牢笼,本以为有了皇上庇佑,以后定是会无人敢欺辱了,可是眼下,眼下……本宫孩儿也离去了,本宫独身一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本宫哪里还有什么九族啊?本宫母亲原本乃是太妃,如今却以宫人的身份照顾本宫,如此倒也委屈她了,还不如随本宫一起去了倒也省心些!”
说着,作势又要往柱子上撞去。
那宫女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如何说,悴不及防之下,付玟就这样硬生生的撞在了柱子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的趴在地上,心中将那宫女骂了个透彻!
那宫女见付玟装的额角开始出血了,吓得失声叫道,“啊!娘娘你额头上流血啦!”
她心中清楚,今夜回宫之后,付玟定是会借着这个由头,又是好一番处置她!
正忐忑不安之际,只见付玟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再一次撞向那柱子,嘴里继续哭道,“流血算是什么,本宫早就不想活了!”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付玟面前。付玟这一撞,使得那宫女面如土色,嘴角也缓缓流出一道血迹,趴在地上颤抖着……
“够了!”
眼前的闹剧终于是让尉迟晨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说道,“朕自然会给你做主!你如此莽撞做什么?!”
说罢,又对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宫女斥道,“没见甜嫔受伤了么?还不扶着你家主子回宫歇息!没用的东西!”
瞧着二人颤颤巍巍的准备离去,尉迟晨才冷哼一声,沉声道,“来人!去将晋王给朕请来!”
刚走出殿门的付玟,听到尉迟晨愤怒的吩咐,轻轻勾起了唇角。即便是今夜受伤了又如何?目的总算是达到了,只要能将尉迟姝抓回来,这点子小伤算什么?
还有付珩,这一次,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方才付玟向尉迟晨告状那一番话,可是说的极为讲究。既不直接公布付珩的身份,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瞧不起,蔑视”尉迟晨的意思,硬生生的扣在了付玉的头上。
否则,尉迟晨若是知晓是付珩亲自来了南疆,怕是做事会考虑良多,不好下手啊。二则,也让尉迟晨对付玉等人,恨之入骨了。
不然,怎会如此愤怒的命人将尉迟骏请进宫来?怕是,想要尉迟骏亲自动手,给他出口恶气吧!
想到此,付玟得意的冷笑几声,却牵动了太阳穴处的伤口。没好气的狠狠剜了身边半死不活的宫女好几眼,才急匆匆的回了凤华殿找太医诊治。
尉迟骏面色凝重的从御书房出来,抬头望了一眼高高升起的圆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自是知晓付玉最是在乎付珩这个弟弟,因此无论何时,他最是不希望与之作对的,便是付珩。他不愿意伤害付珩,因为不愿意付玉记恨他。
可是眼下,为何偏偏是付珩亲自来到南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天牢之中的尉迟姝给救走了?!
想来,定是将他安排在天牢的人手,一一除了吧。如此一来,可是逼迫他与他为敌了。
若是就这样将尉迟姝放走了,那可是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啊。不但尉迟晨随时可能知晓他的造反之心,就连付玉,恐怕也对他更是瞧不上眼了。
如今时机还未成熟,不可与尉迟晨硬碰硬。可是这样一来,宫里的付玫,不就毫无用处了么?那么,他又怎样再悄无声息的,在尉迟晨面前插个钉子?
尉迟骏满脸为难的回到晋王府,将自己的人手召集起来,再怎样不情愿,也得出手才是。否则,尉迟晨这一关,可是难过了。
正想着或许可以以没有抓到这几人为由,放过付珩。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