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付玟如此疾声厉色的一番指控,淑太妃当场便惨白了脸色,惊恐的瞪着付玟,颤声道,“玟儿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冤枉母妃?!”
付玟神色冷峻,不像是作假冤枉淑太妃;可淑太妃脸色异常激动惨白,衬着点点泪珠,倒也不像是做了那起子肮脏之事的模样。
此事,倒是有些难判断了。
太皇太后利箭一般的目光在淑太妃与付玟脸上来回穿梭,心中暗暗思索着究竟谁说的才是真话。
片刻后,只见太皇太后一拍桌子,紧紧皱着眉头说道,“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到底要言情盘查才是!”
付玟冷笑一声,得意的瞥了浑身颤抖的淑太妃一眼,冷冷的献计道,“皇祖母,要调查此事究竟是真是假,这有何难?淑太妃的贴身宫女翠平自是对她主子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依我来说啊,直接让石嬷嬷过来,将翠平严刑拷打一番,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不可!”
一听此话,淑太妃二话不说的便拒绝道,“若非此事是胡乱编造的,岂非白白伤害了一条人命?!”
倒不是因为她心疼翠平挨板子,而是她倒也是十分了解翠平性子,若是重刑拷打……依着翠平的懦弱性子,指不定两板子下去就招个一干二净。
因此,淑太妃自然是拒绝的。
瞧着淑太妃一副护着奴才的好主子模样,付玟冷笑道,“淑太妃这可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了,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非本公主亲眼所见,又岂会在皇祖母面前揭发你?”
淑太妃痛心疾首的瞧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儿,心中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太皇太后也低垂着头沉思着,这二人究竟谁的话更可信一些。
这时,只听得寝殿内的一只柜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咳嗽声。对于别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对于淑太妃来说,这可简直就是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啊!
那道咳嗽声,真真切切的就是从她寝殿里面传出来的,一名男子的声音!
登时,淑太妃脸色更是惨白毫无血色,付玟脸上浮现起一道得意的诡异笑容。而太皇太后,则是一道血气直冲脑门,当时就直接站起了身!
“太,太皇太后……”
瞧着太皇太后转身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淑太妃只觉得心口处凉凉的,心中不停的叫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眼瞧着太皇太后距离那柜子越来越近,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淑太妃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不由多想,淑太妃抓起桌上的茶碗便朝着太皇太后的后脑勺砸去……
“嘶……”
付玟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直冒血水的脑门儿缓缓蹲了下来。
“玟儿……”
太皇太后与淑太妃异口同声的叫道,淑太妃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右手,不敢相信方才那一下,她是真的砸到付玟头上了。
“淑太妃!你做什么,你想造反不成?!”
太皇太后捂着付玟的额角,正要大声叫人,便见柜子门忽的打开了,走出一位身着黑衣的男人。
太皇太后惊愕的瞪着淑太妃,又缓缓将视线放到那男人身上,愤恨的道,“原来淑太妃的**就是你,北疆的向大人!”
名为向大人的男人勾了勾唇角,笑道,“太皇太后过奖了,至于**一说,可是不太光荣的。我与静儿(淑太妃闺名)相识多年,若非她嫁入北定皇宫,此时也该是我向博川的妻子才是。”
说着,示威似的搂了搂淑太妃的肩膀,又满眼惋惜的看向地上瞪直了双眼满眼愤恨的付玟,啧啧道,“孩子啊,原本想着咱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圆了,不曾想,你竟是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老太婆,惹得你母妃动手呢。”
什么!!
被向博川一番话震惊的回不过神来的太皇太后与付玟,此时更是张大了嘴巴。方才那向博川说什么?他们一家三口?!
淑太妃略带愧疚的看着地上的付玟,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嘴唇颤抖许久,终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太皇太后震惊的瞧着付玟,又细细看向那向博川。
难怪!
难怪她总是觉得付玟越长大越与先皇长相不是太过相像,上到付玉、下到付珩,她们这些个姐妹姐弟的,无论是谁身上或是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先皇的影子。
唯有付玟,越发的与先皇不像起来,这便也是太皇太后这些年越来越不喜欢付玟的主要原因之一。
起先太皇太后也曾怀疑过,也吩咐孙嬷嬷平日里监视淑太妃的一举一动过,但是见她整日里除了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倒也没有与那个男人来往过。
因此,也就打消了心头的怀疑。
不曾想,付玟的亲生父亲,竟是远在北疆的向博川!
此时仔细观察之下,倒是真的能看出,付玟的眼睛与鼻子,真真儿是像极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由此可见,向博川的话确实是真的。
太皇太后猛地一把放开怀中的付玟,原来,淑太妃竟是给先皇带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原来,她竟是帮着别人养了十多年的孙女!
突然,太皇太后对付玟就排斥起来,感到恶心起来。
付玟痛苦的看着太皇太后,颤声道,“皇祖母,您怎么了皇祖母?”
“别叫哀家皇祖母!哀家不是你的皇祖母,你个小野种!”
忽然,太皇太后嘴里便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眼中厌恶的神色更是令付玟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