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淑语与花眠跨出了门槛,付玉才在韩夫人与韩淑学疑惑的眼光中缓缓说道,“其实,不瞒韩夫人与韩姐姐,今日召你们进宫,实则有重要的事情与你们商议。”
韩夫人看了一眼不见身影的韩淑语,这才问道,“公主有事吩咐便是,不过,莫非此事与语儿有关?”
否则,从未见过韩淑语的大公主,怎会突然传召她们进宫,还要带上韩淑语?
付玉点点头,对韩夫人道,“不错,韩夫人,韩姐姐,你们也知道,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但是玩心太重。”
说着,付玉叹息着摇摇头,“父皇母后去得早,本公主与皇弟相依为命,因此格外疼爱他,不忍心重责他一句,即便他如今玩心太重。”
韩夫人也叹了口气,怜爱的看着付玉,“皇上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贪玩些是正常的,公主不必太担心。等皇上再大一些,便会好起来的。”
韩淑学也劝慰道,“玉妹妹,母亲说的没错,你莫要为此忧心。依我看来,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对你也很敬重,也很维护。”
“你们说的这些本公主自然是懂得,只是……不怕韩夫人与韩姐姐笑话,你们也知晓皇帝登基时年纪太小,因此那些个王叔们俱是对皇位虎视眈眈。本公主与皇帝每走一步路都是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本公主只希望皇帝能成熟些,他注定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说着,付玉已经有些哽咽了,“虽然说,本公主也不忍心他太过劳累伤身,也尽力给了他一个美好的童年。皇帝小小年纪,不该承受这些……只是如今,边疆传来消息,杨大将军感染风寒,那些个蛮荒之地的小国便已耐不住性子,频频向我北定开火。还有如今朝中局势分明,不知道又会有怎样的血雨腥风。所以,在这样严峻的情形下,你们说皇帝还能任性贪玩吗?”
听了付玉的话,又见她难过的落了泪,韩夫人与韩淑学忙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地方,公主只管吩咐便是。”
付玉擦了擦眼泪,无奈的说道,“本公主太过感性了,倒是让韩夫人与韩姐姐看笑话了。”
韩淑学嗔怪的看着她,心疼的说道,“咱们之间还在乎这些么?看见你难过,我倒还湿了眼眶呢。”
说着,也掏出锦帕擦拭了微红的双眼。
付玉心里感动,忙道,“韩姐姐快别这样,叫我心里怎么过得去?今日本应开开心心的,倒是本公主不对了。”
韩夫人也笑道,“你们姐妹俩都是一样,一点事情就落了泪,到底是年轻气盛些。快都别哭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咱们一起商议商议。”
付玉这才将准备将韩淑语召来宫里,给付珩当伴读一事细细的说了出来,只等着韩夫人的意见。
韩淑学倒是没有说什么,双手支持,可韩夫人便有些犹豫了。
毕竟韩淑语是她最小的女儿,自小便捧在手心里疼爱着,因此才惯出韩淑语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子性情。
这猛然一说,要韩淑语离开她的怀抱,小小年纪便要入宫给皇上当伴读。先不说这后宫是个凶险之地,难保语儿那性子时不时的便招惹了哪位贵人。
而且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她一面。
这样的事情,要韩夫人如何抉择?
可是一看到付玉脸上期盼的神情,又想起她与付珩年幼便失了双亲,如今又大局当前,韩夫人一届妇人,自是不好做决定。
况且,她也极为心疼付玉姐弟俩,自小便生活不易……虽说是给皇上做伴读,可难不保大公主心里头想着把语儿给了皇上……
语儿是她手心里的宝,可舍不得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了人,即便那个人是最为尊贵的天子,也舍不得!
韩夫人陷入两难之地,心里头实在是纠结的很。
韩淑学拉了拉韩夫人的手轻声劝解道,“母亲,我觉得玉妹妹这样做,是对语儿好。”
“您看,语儿性子哪里像个女孩子?若是给皇上做了伴读,让她收收性子也好。不仅能让她也跟着学习一些知识,指不定还能让她学会怎样做一个女孩子呢!”
瞧着韩淑学劝导的愈发上劲,付玉笑而不语,韩夫人倒是忍不住笑道,“瞧瞧你,哪里有你这样说自己的亲妹妹的?”
韩淑学也捂了嘴笑道,“事实本就是如此嘛!都是您,语儿这性子,还不是你给惯得!”
韩夫人无语的挑了挑眉,“怪我咯?”
付玉瞧着这母女俩你来我往的调侃,心头是羡慕的不得了,不禁开口道,“韩夫人,本公主自是知晓你在担忧什么。”
付玉轻轻一笑,“你莫不过就是担心语儿那性子,在宫里闯了什么祸,招惹了哪位贵人,语儿会吃亏吧?”
被猜中心事的韩夫人脸上一窘,磕磕巴巴的应道,“是,妾身的确有次顾虑。”
付玉直截了当的保证道,“这点你可以放心,语儿进了宫后,本公主直接让她住进我的未央宫。未央宫里面,是任何人也不能来撒野的地儿。”
说着,付玉眼皮子一抬,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韩夫人仍旧犹豫的神情,继续道,“你若是舍不得语儿,可等皇上十三岁生辰过后,再接语儿进宫。而且,本公主保证,语儿每隔半个月便可回韩国公府,与你们一家团圆。”
见付玉堂堂公主,做事不仅与她们商议,还如此照顾她们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