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公子他……”
刚出了文瑾之的院子,福伯便焦急的走过来。但一看到文太傅手中的怪味大扁还在,不由的问道,“公子他……没有答应么?”
“唉。”
文太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难,“瑾之去了祠堂,大概是给他母亲上香去了。老福,你说这种时候,我怎好说得出口?”
“是啊,公子思念夫人,心中正难受呢!老爷若是此刻再提出将二公子接回府来,公子怕是更是难受。”
福伯眼睑泛红,语气也微微哽咽,“老爷,恕老奴多嘴,公子性子本就内敛,不喜与人沟通。有什么事情都是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承受。就算是老爷此刻说了出来,公子怕也会……老奴是看着公子长大的,公子不开心,老奴心里也难受得紧。”
“老福,我当然也是知道此事瑾之会是最难受的,可是咱文府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啊!如今瑾之已年满十岁,渊儿也已八岁。事情过去已经整整八年了,瑾之也该放下心中的执念!况且,当时瑾之才两岁,懂得什么?”
说罢,文太傅看了一眼手中的吃食,拧着眉沉声道,“瑾之这么多年未曾提过他的母亲,也未曾提过渊儿之事。要不,今晚我再试探他一番?老福,你说如何?”
“老爷,您当真决定要将二公子接回来么?”
福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嗯。”
文太傅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心意已决。
今日在勤政殿所见所闻,都令他心中难受不已。瞧着皇上与大公主姐弟情深、相依相扶的模样,不由得便令他想起了远在青城山的小儿子。
他文朝晖此生只有瑾之与渊儿两子,且为了能让瑾之健康的成长,正室夫人去世数十年,未曾续弦,也未曾将府中姨娘抬正。
他如此做,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悔恨,想要给瑾之一个完整的童年。
为了瑾之,如今已整整八年,他见过渊儿的次数寥寥无几。
如今瑾之也不小了,是时候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时候背负文府的血腥秘史,是时候与渊儿相互扶持了!
文太傅心中如此想着,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得尽快将渊儿接回府中!
“老福,你赶快下去布置一番,将我隔壁的院子打扫出来。里面还差了什么都好生的补齐,我这便去祠堂找瑾之,告诉他此事,得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文太傅属雷厉风行的性子,想到什么便得立刻实行。
“是,老奴这便去……”
福伯叹了口气,无奈的领了吩咐准备下去。
一转身,却见文瑾之一言不发的站在他们身后,虽面无表情,眼中的愤怒却怎么也掩藏不了。
福伯大惊失色的看着文瑾之,心疼的唤了一声,“公子……”
文太傅一个激灵,也忙转过身来,尴尬的看着文瑾之,干笑着磕磕巴巴的道,“瑾瑾瑾之啊,你何时回来的?怎的没人通传一声?”
“呵,儿子回自己的院子,还需要人给父亲通传不成?”
本就听到了两人对话,心中愤怒至极的文瑾之,此刻怒极反笑,“是了,儿子忘记了。父亲哪里会在乎儿子的想法?儿子在这文府哪里有立足之地?说是自己的院子,也不过是鸠占鹊巢,占了别人的地儿罢了!听闻,父亲在青城山可还有一个好儿子呢!”
听到文瑾之如此自嘲的话语,福伯颤颤巍巍的想要过来安抚文瑾之,却被文瑾之一掌挥开,“本以为福伯是这府中最真心待我的长辈,不曾想,是我太过年真!”
“公子,老奴……”
福伯有些愧疚的抬眼看着文瑾之,帮着文太傅隐瞒这样重要的事情,他知道对文瑾之十分不公平。
此刻听到文瑾之此话,难受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老福,你先下去吧。”
文太傅轻声道,福伯叹了口气,愧疚的看了一眼文瑾之,抹了抹泪水下去了。
“瑾之啊,咱们进去说罢,父亲把所有的事情,完完整整的都告诉你。”
见有下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这边,支起耳朵偷听。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又关乎文府秘辛,文太傅还是有些心虚。
“不用,父亲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了罢,免得进了屋,就又是另外一番话了!”
刚刚不小心听到文太傅两人对话,文瑾之本就心思聪颖。自是能听懂文太傅话中之意,从中也听出了文太傅对自己那未曾谋面、所谓的二弟的袒护之意。
文瑾之年纪虽小,却也懂得自护。
“这,瑾之啊,在你眼中,父亲便是那起子佛口蛇心的小人么?”
见文瑾之如此冥顽不灵,不听自己的话,文太傅也有些不悦起来。
“呵……”
文瑾之不接话,只冷笑一声,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远方。
“好吧,那我便直说了。我已决定,明日便派人去青城山将你二弟接回府来。届时,你得好生照顾他,知道了吗?”
文太傅被文瑾之如此一堵,心中的火气也上来了。再怎样,自己也是他老子!竟对自己如此不恭不敬?
于是,也便直言相告了。
“第一,我并不曾有什么二弟。第二,我凭什么照顾他?”
文瑾之冷冷的反问道,不顾文太傅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转身便要离开。
“给我站住!”
文太傅气得嘴角颤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但文瑾之毕竟是在自己承欢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