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霞,在昏迷中被下人五花大绑起来送到祠堂,这才在陈知府阴沉的眼神中,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过去。
很快,陈霞便嘤咛着醒了过来。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再发现身处祠堂、自己被人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后,不禁冲着边上的下人大喊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本小姐!”
陈知府沉默不言的挥了挥手,众人识趣的退了下去,随后将祠堂大门给关上了。
眼前的光亮突然消失,只余窗户上透进来的点点光斑,陈霞不适应的闭了闭眼,这才扭头看向另一边。
只见陈知府站在一旁,满脸阴沉的紧紧盯着她,陈霞不由得一个激灵,深感不妙。
她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看着陈知府,如往常一般撒娇道,“爹,女儿没犯什么错吧?为什么要将女儿绑起来扔在祠堂啊,爹,这绳子勒的女儿手腕好痛,给我解开好不好?”
陈知府不为所动,仍旧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微凉,直盯得陈霞背心发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一动也不敢动,惊恐的看着与往日不同的陈知府,怯生生的小声道,“爹,你怎么了爹?我娘在哪里?叫我娘过来一下好不好,我有话要对她说……”
聪明如斯的陈霞,很快便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虽说那纸条上的内容她还没看到,不过知晓陈知府定是已经知道此事了。
如此一来,知晓她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赵氏总是格外疼爱她,每次闯了祸都有赵氏给她担着,处理后面的麻烦。因此,这会子她自然第一时间想着要将赵氏喊过来,保护她免受一劫。
不过,今日赵氏这张王牌好像不顶用了。
不论陈霞如何说、如何求,陈知府都是一言不发的死死地盯着她,那种目光,让陈霞毛骨悚然。
她用力咽了咽口水,胸口剧烈起伏着,不知今日等着她的究竟是什么。
片刻后,陈知府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绷紧脸颊,咬紧牙关狠狠地瞪了陈霞一眼,在陈霞惊恐的眼神中,走过去拉开一座牌位下的抽屉。
陈霞猛地打了个冷战,咬紧下唇卖力的往门口爬去。
那抽屉里面装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在她十岁那年,她庶出的大姐陈莎莎,因为与男子私奔,最后落得个未婚先孕、却惨遭负心汉抛弃。
后来,就是在这间昏暗的祠堂里,她在外面都能听到陈莎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她踮起脚尖,搬了一个石头,站在石头上面小心翼翼的扒开窗户纸往里望去,便看见父亲陈知府拉开那只恐怖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鞭子。
不是普通的鞭子,这只鞭子颜色泛黑,上面还布满密密麻麻的断刺。据说,这鞭子乃是在盐水了浸泡了半个月后做成的。
乃是陈府家法。
这样的鞭子打到人的身上,一鞭子下去便能让人血肉横开,痛声惨叫。
当年,她就是眼睁睁的看着陈莎莎第一鞭子下去,便已痛的叫不出声,衣裳被鞭子抽出一道裂口,露出里面皮肉翻卷的血痕。
陈知府挥舞起鞭子,带动着呼呼作响的破空声,几鞭子下去,陈莎莎便已经昏厥过去,身下一滩鲜血。
据说,陈莎莎便是被父亲活生生的鞭打的落了胎。因此,直到现在,她也不得父亲母亲喜爱,甚至再无人问津关心她的婚事。
也是从那以后,陈莎莎性情大变,再也不与府中姐妹来往。
那一回,也是在年纪幼小的陈霞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她最畏惧的,便是这座昏暗的祠堂,与牌位下那只落了漆的抽屉。
此刻,见陈知府面容严肃的拉开抽屉,陈霞为躲避那恐惧到令人发指的家法,自是要不遗余力的逃跑。
虽说手脚都被捆成粽子状,但是求生**驱使着,倒是令她发挥超常水平,爬的飞快。
只是,再快也没有陈知府的手快。
转眼见陈霞已经爬到了门边,陈知府倒也不将她拖回来,只咬着牙,手中的鞭子便狠狠地挥到了陈霞身上。
“啪。”
久不见新鲜空气的鞭子,在空中泛出冷冷的幽光,完美的弧度带着清脆的响声,狠狠的鞭打到了陈霞的背上。
“啊……”
眼见总不及亲身体会来的真切,这一刻,陈霞才体会到当年陈莎莎所受到的苦楚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来不及呼喊出声,第二鞭子紧接着又落到她的背上。
陈霞紧紧地蜷缩着,用力的咬着嘴唇,却仍旧止不住的痛呼出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陈家祠堂内,回荡在陈家列祖列宗的耳朵里。
皮肉翻卷带着低低血珠,散落在陈霞的脸上,令她看起来格外狼狈。
见陈知府仍旧没有停手的意思,陈霞不禁凄厉的叫着开始求饶,“爹……我知错了爹!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好痛啊爹!不要再打了,女儿知错了!”
陈知府停下手,满脸阴沉的看着她,“你错在何处?”
“女儿不该慢着爹与娘闯祸,不该招惹公主,都是女儿的不对,女儿真的知错了,求爹不要再打了!”
陈霞早已被疼痛折磨的面色涨红,哭得格外惨烈。见陈知府停手了,忙交代出来。
听到陈霞的回答,陈知府显然不满意,冷哼一声继续扬起鞭子,狠狠地抽打下去,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死不悔改!至今不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