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期盼又愤怒的目光下,付珩淡笑着看向尉迟骏,冷冷的嗓音此时高高的悬挂着不少人的心,“南疆人的礼仪,也不过如此。任何东西都有多面,不能只看表面。比如说,南疆晋王看着丰神俊朗,实则内心并不为人所知晓,咱们北定与晋王便是一个道理。”
说着,付珩笑的愈发和煦,“当然,朕只是就事论事打了个比方而已,久闻南疆晋王心胸宽阔,想必是不会生气的吧。”
即便是会生气,此时哪里也能表现出来?
再一次被北定皇帝给亲自给了个下马威的尉迟骏,对北定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冷冷的看向付珩,“北定皇上说笑了,本王怎会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
说完,便心有不甘的对着眼前年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付珩弯腰拱手道,“南疆晋王尉迟骏,给北定皇上请安了!”
此举一出,即刻激起了众人的不满。原本尉迟骏轻狂的话语便已令众人不悦,此时更是让大家愈发的厌恶起这南疆人来。
崔尚书第一个站起来冷冷的说道,“久闻南疆国度人人知礼仪、识大体,原本微臣还相信。这会子见了南疆晋王的举动,微臣却不得不有些怀疑此话是空穴来风了。”
说着,崔尚书又望向高台上的付珩,恭敬的说道,“皇上,南疆晋王就只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向您请安,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镇远侯方大人也站起来说道,“不错,按我朝惯例,臣下向君王请安,行礼皆是大礼!即便南疆晋王是外国使者,但也不能例外吧。正所谓,入乡随俗。”
接着,在尉迟骏愈发阴沉的脸色中,有不少人站了起来附和着。
付珩脸色晦暗不明,半晌却缓缓笑了出来,伸出手制止道,“算了,南疆晋王远道而来是贵客,今日乃是咱们北定的座上宾。咱们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便是,不要在意那些虚礼!朕知道,南疆晋王只是生性洒脱,其实最是懂礼仪之人。晋王,朕说的可有道理?”
原本以为付珩一个小毛孩子,定是沉不住气会当场大发雷霆,届时就有好戏看了。没料到,他竟是直接压下了自己对他的不恭不敬,就此揭过了?
看来,这北定小皇帝倒也是有些本事的。
尉迟骏紧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的举拱起手说道,“北定皇上所言甚是,本王自然铭记在心!”
心中却是将这些个北定人暗自骂了个透,今日这打脸响的,啪啪啪的啊……
“既然如此,南疆晋王还请入座吧!咱们今日不谈国事,只放松一下。两国之事,咱们改日再议!”
听到此话,尉迟骏不甘心的压下心头恼恨,在付珩那略带得意笑容的声音中落了座。
接着,付珩象征性的说了几句欢迎南疆使者的到来,让大家不必拘束后,便开始开启欢乐模式。
随着优美的丝竹声响起,一队穿着统一宫装、打扮的清爽利落的小宫女端着盘子上来了。
众人也渐渐地放开了胆,不再拘束,你来我往的开始相互敬酒祝词。
皇城御宴,丝竹声起。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几名妖娆的舞姬踏着鼓点轻飘飘的走了进来,露出诱人的小蛮腰,优美的曲线随着鼓点声妖娆的扭动着,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欲醉欲醒间,众人只听到平日里甚少开口说话的文瑾之,清冷的嗓音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据说昨夜驿馆失火,不知南疆晋王可曾受伤?”
鼓点还在继续、舞姬还在继续舞动,可是端着酒杯的不少人已经明显的不如方才那样的沉醉,各个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起来。
昨夜驿馆失火之事,大家也都是有所耳闻。今儿一早皇上还派了太医前往诊治,且派了御林军查探凶手。
谁知,那尉迟骏竟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何失火,就连是被人陷害还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导致失火都不清楚。
见尉迟骏也并无大碍,皇上这才下令今夜举办招待宴会。毕竟,一直将人家这样干晾着也不好吧……
此刻,听到文瑾之这样询问,众人觉得尉迟骏活该的同时,又好奇一向不多言语的文瑾之,今日究竟我为何多管闲事、开了金口有此一问。
见热闹的氛围有不如方才,又被人戳开了心中的羞愧事,尉迟骏脸色愈发阴沉。不过因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不得不强装笑意,“本王倒是无事!只是可惜了收藏的那几坛子美酒了。”
文瑾之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若不是你那几坛子美酒,火势倒也不会窜的如此之凶猛。
想来,还得多多感谢你的那些美酒了。
付珩意味深长的看了文瑾之一眼,眼珠子一转,端起面前的果子酒遥遥对向尉迟骏,“昨夜之事的确是咱们北定照顾不周,让晋王受惊了!据说,晋王体内钻进了不明活物,导致晋王今日精神不济。在此,朕便给南疆晋王陪个不是,朕先干为敬了!”
原本瞧着尉迟骏相貌俊美、又身份高贵,不少小姐都暗自许了芳心,希望能得尉迟骏青睐。不曾想,付珩这一席话竟是活生生浇灭了大家对尉迟骏的幻想!
什么?体内钻进了不明活物?咦哟,恶心死了!
尉迟骏捏着酒杯的手指隐隐泛白,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是有意羞辱他是不是?
非要把刀子往自己最痛的地方戳去,为何偏偏要提起这样羞人的事情?
无奈,众人各色眼光皆是聚集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