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对于警察来说,就像是一座迷宫,警察永远是被困在迷宫中的人,而那条出路,似乎总和他们擦肩而过。正所谓当局者迷。
周末曾经就是这座迷宫里拼命寻找出路的人,他用一次次的失败去换取成功,每走错一条路都代表着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可是!自从周末夹起尾巴开始,他看待案件的视角变了,几次升级为他铸造了一座天梯,这座天梯无法让周末走出迷宫,却能让他爬到半空中观察整个迷宫的布局。换句话说,周末如今的破案视角改变了,在破这种连环凶杀案的时候,他不在从单一案件出发,能站在更高的角度去观看一系列案中所有的结构,直到发现和出口连接的那条路,在回到位置上一路狂奔。
“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太自信。艾尔科夫,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和你一样聪明的人?”
“一个敢杀警察的人,一个作案手法简单到极点从不留下线索的人,怎么可能在警察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镇定如常,没有任何反应呢?”
周末提出的问题不像是询问,倒像是要自问自答。
“从司机证明那个化着妆的家伙和你长的很想开始,凶杀科就在以你为中心进行调查了,可我们也有自己的失误,这个失误就是劳伦斯的莽撞。他莽撞的逼你揭开创可贴证明自己的清白,莽撞的拿着枪对准了一名法官,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后,你都没有愤怒的斥责!”
“艾尔科夫,你忙着布局的时候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吧?你是一个被孩子砸了车,家长来道歉都不愿意私了的人,这人会在警察侮辱了自己后,没有任何反应吗?这个时候为什么不走该死的程序了?”
“除非,你就是凶手;除非,你根本就知道我们会找到你;除非,接下来的局面全都在你掌控之中,你拿捏着整个事件的走向。”
冷笑浮现在了周末的脸上:“接下来,警察开始布控了,你一定也知道,对不对?”
“我在西部分局工作过,这里独立屋的间距最小的只有一米,你和邻居之间的间距不会超过三米,要是十年来抑郁成疾,天天晚上或者每过一段时间就这么砸东西的折腾,法官先生,为什么我手下的警探迪伦在打听有没有女人跟你回过家的时候,没人向警察说过你的精神有问题这件事?”
“没有人是傻子,流浪区这种地方嚼老婆舌的人最多,他们都知道谁和谁可能有一腿,竟然没人知道你在家无法控制的发怒,还胡乱的砸东西?”
“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种行为是最近才出现的,还是在你知道了警察布控以后,专门为我们表演的。”
“我见过隐藏得好的患者,知道周围的邻居如何评价他们吗?他们的邻居说这家人很特殊,总是能在街头看见他们落寞的身影。”
“这家人的长女,是我的女朋友。”
噌!
艾尔科夫突然站了起来,他在喘息中看着周末。
周末举起了手枪,枪口对准了艾尔科夫的胸膛,他晃动了几下的枪口说道:“急了?还没说完呢,你必须得让我说完啊。”
“坐下。”
周末调皮的加了一句:“乖。”
艾尔科夫发现周末一点都不紧张,他始终无法在气势上占据任何优势,于是,只能在枪械的威胁中,慢慢的,坐了下去,坐在了地板上。
“你想演戏,那就让你演吧。”周末没看他,继续道:“你说你演的那么可怜干什么。”
“我这辈子接触过的-变-态-都快凑够一打了,从来都是我主动感觉到他们可怜,还没有任何一个-变-态-逼着我往这条路上走。艾尔科夫,过犹不及啊。当然,也有傻子被你骗到过,就像我的手下迪伦,你的表演让他郁闷的坐在马路边上连气都喘不上来气,那把我恨的,我都想过去给他一脚。”
“哎……”周末用了一个非常东方的感叹词:“你见过人格分裂吗?”
“我见过。”
“他们可不会通过表现什么来让外人看出本体与分裂人格的区别,而是在出现那一刻,你就能清晰的觉察出,这根本就是两个人。你呢?化妆、兰花指、絮絮叨叨的陈述,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会发生在人格分裂障碍患者的生活里,如果一个人的第二人格出现,那么这个人在第二人格出现的时候,他就是第二个人格这个人,根本不需要证明。”
周末再次摊开手,非常无奈的说道:“真对不起,这个人格分裂障碍患者,还是我女朋友。艾尔科夫,要不是我接受了这件案子,哪怕换成了任何一个人找到你,你的结局一定是被另一位法官当庭宣布进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可惜啊,这个人是我。”
“哎,你说气人不?你说多气人?哎呀,我要是你,这会儿都能被气死。”
周末说的举重若轻,一件案子在他嘴里分成了一二三阶段娓娓道来,最后还和凶手开起了玩笑。
但艾尔科夫忽然通体发寒!
他感觉到了恐怖!
一个警察,如此了解-变-态-世界的警察,还有个人格分裂障碍患者女友的警察在表现出这一切后,浑身如果过电般的酥麻感在艾尔科夫身上升起,他害怕了。
他感受到了一种诡异,像是自己努力营造的这个世界在真正的-变-态-眼中就是个笑话,而周末表现出来的,恰恰是这一点。
“忘了告诉你,-变-态-不光不会表现出让别人可怜他的东西,还只会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