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天下,若是不争便会失去一切,君恩凉薄,身后越来越多的美人乘风破浪而来,没有人会是唯一。
楠湘做在滑竿上,此时的花都已经十分凉,虽不至于寒冷,但晚秋已经过去,不再是诗意的秋天,便像是严冬前给人们的警钟一般,如大风前的海面一般满是肃杀。
楠湘在滑竿上想得出神,最近一直处于这样的游离的状态,只从上次去了南宫的府邸回来之后更是失眠了许久,一连接着几夜睁眼直到天明,她从不会失眠。
那抬滑竿的脚夫却脚底一滑,楠湘下意识用手撑在地上,掌心传来骨裂的疼痛,眼泪在眼睛里面打滚,昏迷之前只剩下倩儿的呼唤与触目惊心的鲜血。
梦中的自己仿佛飘渺在游离幻境,只觉得坠入一片火海之中没眼前闪过的皆是故人,却看见一男子抱着满身是血的自己从身边奔跑而过,还来不及过去一看究竟,只见披着战甲的玄奕杀气腾腾手携宝剑而来,忽然便是换了一个画面,星泊哀伤坐在大殿之上,周围皆是逃窜的宫女太监,星泊有的是她从未见过的颓废,楠湘没有想到一直视为优雅的星泊会一败涂地到如此地步。
“楠楠,到底还是败在你手里,星泊无怨无悔,只求来生你我早日相见,那时候你会给星泊一个机会。”星泊说完便举起了手中的刀,对准的只是自己的心脏。
那疼痛是那样的真实,楠湘努力告诉自己这仅仅是个梦,想要醒来却沉浸在睡梦中,文质彬彬的星泊,还记得在成俊的一个傍晚有凤舞与他,凤舞喝多了便躺在树下,楠湘与星泊并排坐在一起赏月,那时的记忆安静美好。
“你可以为了我留在成俊吗?”星泊目光游离,即使知道这是个可以预料到的回答依旧执着于她亲口说出的答案
“那人在花都,我便去花都,我的终点只会在他身边。”楠湘如实回答。
“若是当初你早日遇上的是我,你也会如同爱他一样爱我吗?”
“会!但是若是我遇上你之后又遇上了他,我依旧会爱上他,如宿命一般,那人见过的最坏男子,他没有你绅士,没有凤舞温暖,我想要的世上除了他以外任何一个男子都可以给我,但我依旧喜欢他。”
我依旧喜欢他!
楠湘惊醒只看见一男子坐在床的一侧细心包扎她的手。
“娘娘醒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鬟递过来丝帕。
“你是谁?”
“微臣太医院太医张喆方。皇后娘娘命微臣看护娘娘,日后微臣便是奉命照顾娘娘凤体。”
“嗯!本宫的手伤得如何?”
“娘娘手上只不过皮外伤无大碍。”
“无大碍?那我为何无故昏迷?”
“娘娘最近失眠多梦,体内残存的咖玛花粉是导致娘娘神经衰弱的根本。”
“什么是咖玛?”楠湘不解,自己从未听过这种花,后宫之中的花草都是精心打理的,若是有伤害人身体之物绝不会出现。
“说来也怪,这本是臣家乡一种普通小花养在深山中只有家乡的几个老人知道,后宫之中从未见过。”
“会怎样?”
“过量吸食会导致精神衰退,长久处于紧绷状态,最直接的便是不能入眠。就连短时间休息一下也是不可能的。”
“嗯!你先下去吧!”
楠湘知道这件事情甚是古怪,却也不能当着一个外人说出来。
楠湘见张太医出去之后便立刻吩咐身边的小宫女帮自己穿戴,这不知名的物种实在太可怕,若是有小人将这样的植物放在自己府上,那自己岂不是许久无法安睡?一个人可以接受几日不睡觉的折磨?
匆匆穿戴好便在大堂之上将宫中人全部召集起来,过了片刻却依旧没见倩儿人影,楠湘平日里与倩儿形影不离,倩儿忽然没在楠湘心里越发没底。
不多时只看见倩儿与聂凡匆匆跑来,两人皆是大汗淋漓,尤其聂凡一直不敢看楠湘的脸,再怎么说与聂凡好了数年,两人发生了什么楠湘一脸便可看出来。
“你们分头下去找,若是搜到任何异样立刻来告与本宫。”楠湘又交代了许多不为人发现的地方。
“是!”下人都退出去后,殿上只剩下倩儿与楠湘。
“我为何会无端落轿?”
“那些抬轿的太监都是穿浣衣局提供的鞋,今日抬轿的太监都是穿了磨得最旧的鞋子,那鞋底已经被磨平,十分容易打滑。”倩儿回答时依旧不敢看楠湘的眼睛。
“皇后怎么说?”
“几个抬轿的太监已经被拉去内侍监处置,听闻皇后娘娘已经将此事回报给主上,其余的妃子除了秦贵妃之外都来慰问过。”
“嗯!皇后倒是好心。想必又在玄奕那痛责一番,与皇后想比我倒是显得不懂事了。”楠湘笑道“宫里挑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出来,日后抬轿的小太监都用自己宫里的。”
“是!”
看倩儿转身离去,楠湘一直在倩儿身身上的眼光蓦地收回,到底还是有些许受伤,他们是彼此都在乎的人,难道倩儿会以为她会阻扰他们的幸福吗?若不是为什么都没告诉她?
“楠楠!”
却听到这一声呼唤,楠湘愣住,已经许久没人如此称呼自己。
“我与聂凡......对不起。”倩儿却跪在楠湘脚下,楠湘一直将倩儿视为姐妹,却不知道她们二人更多的还是主仆。
楠湘离开高高在上的栖霞宫主座,俯身将倩儿搀扶起来“该说对不起的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