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得好,阿紫威武。”
薄荷咽了咽口水,瞧紫袍男人一副临危不乱的御敌模样,索性盘膝而坐欣赏真实版古代武侠片,看得兴起,还来个拍手叫好,心想要是来包瓜子跟薯片边吃边围观就太爽了。
阿紫?
紫袍男人唇角轻掀,眼见薄荷兴奋不已的替他拍手叫好,白玉长指爬梳过披散胸前的墨发,食指中指间一根紫色缎带运气飞出,瞬间割过迅速提剑包围马车伺机下手的三名刺客咽喉,耳闻三名刺客咽喉发出的汩汩漏气声响,唇畔那朵笑花平添些许妖娆。
“喂,你多展示一下武功会死啊?我刚看到兴头上,你就把他们全杀了,真无聊。”
郁闷,郁闷死她了。
薄荷站起身来走到马车旁边嗔怪起紫袍男人来,原本以为能多看会精彩武侠片,谁知道紫袍男人一根缎带杀光刺客?
‘咻……’
箭矢破开雨帘急速飞钉而至,空气中飘散着若有似无的腥臭气息,紫袍男人计算过这支毒箭定能穿透马车木板射中自己,运气抵御已来不及,就这么随手拉过喋喋不休的薄荷挡在胸前,要她血肉之躯接下破空毒箭。
薄荷刚想问紫袍男人干吗拉她,低头的刹那,胸口就插了支毒箭,立马变身‘刺猬’?
“靠,你他么还是男人不是?竟然不要脸的用女人替你挡毒箭?我,我跟你拼了……”
薄荷不顾胸口那支毒箭,翻身扑倒紫袍男人,一口死死咬住他咽喉,直到口中充斥血腥味也绝不松口。
嫌她脏?拿块帕子左擦又擦?不要她同坐马车?怕自己身上沾染鲜血用她挡箭?
咬死他,一定要咬死他这个草芥人命的死人妖。
紫袍男人垂头直视拼命咬他的薄荷,轻抬衣袖,运气拂开她清凉幽香氤氲的身体,要她摔下马车,滚离车辙数步之遥。
“阿福,我们走。”凤眸依旧潋滟湛亮,绛紫长袍流光熠熠,辉波流转,不再看薄荷一眼,淡然喝令马夫驱车前行。
“你,你你……下次别让我碰到你,否则我一定宰了你,宰了你……”
薄荷朝着急速前行的马车背影愤恨竖起一根中指。
紧闭被雨水冲刷猩红的双眼片刻,再睁开,挣扎着爬到紫袍男人先前割断三名刺客咽喉的紫色缎带,怒火冲天的细细眺望毒箭射过来的大概方位,怒喝当场。
“你们两个,天涯海角都逃不掉,我薄荷发誓,不报今日之仇,誓不为人。”
薄荷环视四周,发现根本没人听见她那豪情壮语的誓言,哭丧着小脸垂头查看伤势,当她见到胸口迅速溃烂流出黑褐色毒血后,心想现如今只能靠她自己。
深呼吸几次,双手握紧平行露在胸口的半截毒箭,暗中使出全身蛮力,‘嗤……’一声闷响,毒箭拔出,血溅三米,薄荷昏死当场。
夜。
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慢慢腐朽。
薄荷高烧不退,只是额头的热度,完全不及左手手腕那串黑石手钏传递入心的灼烧感来的滚烫,干裂出血的嘴唇努了努,许久之后才疼痛低喃:“热,烫……”
一只瓦罐酒坛,对着薄荷微微开合的嘴灌入一注辛辣琼浆。
“痛,痒……”胸口拔出毒箭后外翻流出黑血的伤口,又痛又痒的让薄荷昏迷倒地都不安生。
一只袖珍瓷瓶,对着薄荷不再汩汩流血的箭洞撒上层粉末。
薄荷被极度疼痛给带出无尽黑暗,喊着痛睁开眼,立马被窜入鼻腔的霉臭味给熏得咳嗽起来。
艰难的想要抬手捂住鼻子,谁知抬了几次都抬不起来只好放弃。
想转过脸来仔细看看这里是哪里,却在下一秒见到一排排木材原色的简易棺材,惊得薄荷以为自己又死一次,不住的咳嗽。
‘咕咚……’一声液体入喉的响声,要薄荷瞪大双眼循声望去:“谁?”
回答薄荷的只有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充斥腐朽霉味的原色棺材,薄荷用力眨眨眼再问一次:“是谁?出来。”
这里绝不是雨中荒野泥地,看来是有人救了她,只是这什么破地方?
‘咕咚……’又是一声液体入喉的响声。
薄荷这次闭眼辨听响声方位,顺着大概方位右侧过脸去,见到一名盘腿端坐棺材上边的少年,他仿佛融入黑夜的漆黑夜行衣打扮,长发高高束起,看不清他长相,只看到他自顾自的仰头喝酒。
“喂,你是谁?”
“……”
“是你救了我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
“这里是古代的义庄吗?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咕咚……’
‘咕咚……’
‘啪……’
最后以酒坛碎裂、某人醉倒结束义庄暗夜的无言对持。
薄荷不再勉强他回答自己问题,决定遵从身体指令,闭眼休息,明天一早就去找那些古代医馆抓药退烧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