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愕然,本以为只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罢了,怎知竟然会牵扯出这样一桩事来……
周渊见也没想到,但短暂的惊愕之后,取而代之的却是深重的怀疑,他站在一旁,细细地将谢贵看了又看。-- *哈
区区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演技确实不凡,就算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谢贵也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演出着一个痴傻儿应有的表现。
谢贵被谢屠夫抱在怀里,却仿佛不认得自己的父亲了一般,嘴里发出无意识地发出“嘿嘿”的笑声,手指头东戳戳西指指,差点戳到了谢屠夫的眼睛,眼瞧着谢屠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温情几乎以为下一瞬间谢贵会被谢屠夫大打一顿。
但是谢屠夫却忽然闪过一抹复杂的眸‘色’,将趴在怀里的谢贵扒拉了下来,搁到大堂中的矮榻上坐好,呼吸有些急促,粗声粗气地问温情:“哼,温姑娘,你看现在可怎么办?就算是小孩子之间打闹,也不至于这般没有分寸吧,都能把人打到痴傻,呵,若不是发现得及时,还不知道你们家温翔会做出什么事来呢,小小年纪就这般心狠手辣,下手也太重了点!”
事实摆在眼前,温情也没得话来辩解,只能是作势拍了温翔的肩头一巴掌,嗔怪了一句:“你看看你,都是你闯的祸!”
温情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清楚这个弟弟并不是恃宠而骄的人,虽然活泼好动,平时略微调皮了些,但心地不坏。
只是温翔,平日心里最欢喜这个姐姐了,巴不得姐姐能够以自己为荣,此番却铸成大祸,又听得姐姐这么说,少年心‘性’兴起,蓦地抬起头来,怒视着谢屠夫,恶狠狠地回道:“你说我下手狠辣,怎么不问问你儿子是怎么挑衅我怎么先动手的?子不教父之过,我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小兔崽子,说你两句你还蹬头上脸了!”温翔三言两语就惹怒了谢屠夫,高大的汉子将褂子一捞,作势就要冲上来揍温翔。
“小孩子粗言粗语,谢大叔你大人有大量,听过也就算了,何苦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不知情的免不了还会说你以大欺小呢。”温情一忙横到温翔面前,伸手仿佛是那展翅的老母‘鸡’,护住了身后的温翔。
不仅如此,她还转头递了个眼‘色’给温翔,示意他少说话,免得再出差错了。
谢屠夫也听出了的言下之意,冷哼了两声,大手蛮横的一挥,满不在乎地吼道:“我谢屠夫活了三十年,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现在我儿子被你们家温翔打傻了,这件事到底怎么办?温情,你小小年纪不是口出大话,说要全权负责此事吗?那好,我等着看,这事儿咱们没完!”
温情深知温翔的为人,自然相信他的话,将其定位成一场小孩子之间的争吵打闹,但事实摆在面前,谢屠夫咬定谢贵被温翔打傻了这一点,不依不饶。
突然感觉到衣袖被人拉扯,温情扭头一看,是周渊见在身后拉她。
瞄了一眼谢屠夫,温情示意回‘春’医馆的总角小童子给谢屠夫端去一杯茶,让他压压火气,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同周渊见走到了一侧,看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温姑娘,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事态紧急,周渊见也便不卖关子了,开‘门’见山就这么问。
温情略一思量,又回头望了望坐在矮榻上吐着口水泡泡的谢贵,谨慎地多问了一句:“周公子何出此言?”
“温翔的为人,你这个做姐姐的应该了解,平日里我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也能看出这是个知道分寸的孩子,断然不会下手太狠,应当只是教训的意思为重。再者,他一个小孩子,又能有多大的力气呢?谢贵看上去体形比温翔壮实了不少,就算温翔使出吃‘奶’的力气再加上一些巧劲,也不至于会到将谢贵打至痴傻的地步吧?”
周渊见的眉头深深地拧成了一个“川”字,他从不愿把人往坏处去想,但多年的大家族生存经验,却由不得他单纯地生活下去。
因此,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习惯了往深处多想一点。
点点头,温情也侧身避过谢屠夫的耳目,小声地讲:“我也觉得谢贵的受伤时机太奇怪了,先前我探过他的鼻息,脉搏和心跳,所有的症状都是好的,怎生忽然醒来就变得痴傻了?周公子,你看,这……会否与我们上次撞破的那件事有关联?”
温情没有明说两人上次撞破的到底是哪件事情,但同为当事人,周渊见脑筋一转就明白了,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暗自也在思忖。
“你们两个在那边,可是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哼,临阵了就想脱逃是不是?明明自己之前放了那么多的大话,这会儿倒是不吭声不出气了!”谢屠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袭来,压根就没给温情和周渊见辩解的机会。
两人对视了一眼,温情向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周渊见留个心眼,随机应变,便调转身子走到谢贵面前去,掏出手绢来,弯腰替谢贵细致而温柔地擦去他嘴角蜿蜒流下的口水。
“谢大叔,我既然说了会负责到底,自然就不会躲。咱们乡里乡亲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也是会见面的,躲来躲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温情的策略是先行示弱,慢慢地同谢屠夫周旋,然后找到事情的破绽。
周渊见则隔得远远地站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好巧不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