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濮阳园
“你找我有何事?”
顾碧落去洗净了一下子脸,回来时鬓发还残缀着点点水珠,她也不知为何要去清洗脸,恐是害怕被他取笑。
沈风直接道:“我最近正在寻找濮阳策的画作,当年濮阳策的画作千金难求,乃是无价之宝,如今留存下来的画作更是少之又少,我听夏才女说你知道画作下落。”
顾碧落沉思片刻道:“濮阳策这个人我并不知道,我只知曾有一处园子叫做濮阳园,不知是否濮阳策的居所。”
沈风紧忙道:“濮阳园在什么地方?”
顾碧落摇头道:“我也不太确知,早在很多年以前濮阳园仿佛凭空出现般,在一年只内变成一处热闹繁华之地,天下赏艺人士无不争相趋向,但这园子的主人却从未出现过,而那些fēng_liú雅士去濮阳园也只不过为了赏析濮阳园珍藏书画,当然也有一些是对了抚琴、对弈,总之,濮阳园是集合六艺棋画的风雅之地,在当年可是盛极一时,在一些技艺上,连皇宫也有所不及,一首濮阳曲更是轰动一时,非是琴技高超之人根本无法弹奏出来,而琴谱也只存于濮阳园内。”(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沈风惊疑道:“这么有名的地方,怎么你会不知道在哪里?”
顾碧落深沉地轻叹一声道:“只因濮阳园在二十多年前突然消失,有传闻濮阳园被毁于一场大火之中,也有传闻被洪灾淹没,濮阳园就此消失,我想你要寻找的画作,也应已被毁了。”
“濮阳策、濮阳园——”沈风沉吟道:“这个濮阳园这么特殊,说不定和濮阳策有点关系,关于濮阳园你还知道多少,这么神秘的地方,在一夜之间消失你不觉得太诡异了吗。”
“是十分诡异,在当年算是一宗谜案。”顾碧落迷惘道:“濮阳园来得快,去得也快,来得悄无声息,去得无影无踪,背后之人一定大有能量,你会否觉得与天府有关?”
“天府——”再次听到天府,沈风脸色茫然起来,“天府的事情婳瑶与几位师叔都告诉我,但从未听说过濮阳园,但听了你的描述,濮阳园确实与天府有几分相像,这背后之人很有可能是濮阳园,没想到寻找画作竟能得到这个消息,可惜时隔多年很难去寻查。”
“未必!”顾碧落凝声道:“濮阳园或许不是彻底消失,至少濮阳园中人还活在这个世上,曾有人与江面上听过濮阳曲,此人想沿着曲音去寻那弹奏之人,但由于江面迷雾浓重,他只好等雾散后再乘舟渡江,只不过那日之后,江面上便寂静无音。”
沈风紧忙道:“江河湖海这么多,具体是在哪里?”古代地理可没有那么清晰,大部分是由人口中传出来,比如一条江流,有人说是鸭绿江,有人说是松花江,很多还是不知名的江河湖海,如果没有确切的位置,根本无从找起。
顾碧落迷茫道:“口传是在郎房卢沟,也有人称在滹沱河附近,如今只能凭着口传的位置去寻找,我与你一同前去,先去滹沱河探寻再去卢沟。”
“廊坊?”顾碧落说的是郎房,而沈风听成现代的廊坊:“这个时代已经有廊坊了。”古代地名太多不太相似,而这个时代的地理名字大部分还是沿用古名,很少听到近代的名字。
顾碧落淡淡道:“郎房一名由来已久,早在大华之前,安次人吕琦在后晋做兵部侍郎,吕琦在家乡建造了一处庄园,园大房高,远近闻名,被当地人称之为侍郎房,久之,侍郎房成为村名,经过十年变迁,百姓们为了叫着方便,便叫成郎房。”
我记起来了,廊坊是后来才改的名字,差不多在十九世纪末的时候,京山铁路经过郎房,车站将站牌名称写成廊房。这样,廊房从此为外界所知。建国后,当地人为书写方便逐渐将廊房写成廊坊。
这小妞怎么什么都清楚,大事小事她都能勘知一二,从外表看过去,她只有胸大人漂亮,没想到脑袋里装了这么多学问,沈识渊博,我表示佩服。”
呵,难得这家伙会夸赞人,顾碧落嘴角浅浅笑道:“口上说说毫无诚意,若是真心这么觉得,便该五体投地。”
沈风神情立即变了,好气道:“夸你几句还开我玩笑,就冲你这句话我们之前的恩怨算一笔勾销了。”
“之前的恩怨——”往日的羞辱重新翻出脑海中,顾碧落脸色一变,怒道:“你休想!待天下安宁之后,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哎呦,我这大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知她这么不记仇,我从此不提就没事了,沈风心里懊恼之极,脸上赔笑道:“顾小姐,其实我们之前没有多大的恩怨,反而经常互相帮助,所谓日久生情——”
顾碧落气得拂袖道:“就是再过一百年,我与你断不会生情,只会生恨,生气!”
沈风瞪大眼睛道:“你要和我纠缠我一百年,一百年你不嫌久我都嫌累,我诚心向你道歉,以前的误会请不要挂在心上,我脸上长了一颗青春痘,算是得到了报应。”
顾碧落抬眼一看,只见他脸上真的长了一粒细小的逗逗,怒极反笑道:“你就是长痔疮与弥消不了你对我的羞辱。”
汗,这女人说话还挺毒,咒我长痔疮,我咒你多长一个mī_mī出来,沈风心里一笑,干脆豁了出去,大义凛然道:“既然长青春痘都不能让你解恨,那你现在就动手杀了我吧!”
“杀了你——”顾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