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女人,心中叹息一声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放声痛哭,她之前没有相认,沈风也不敢相逼,婳瑶这一年受了太多苦,沈风连对她大声说话都不敢,只能略施小计,才能令她相认,现在心里只有她,怎还会心情去管仙府。
纪婳瑶抱着他大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止住,见她如此,沈风心中充满着苦涩,满怀怜惜道:“婳瑶,苦了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夫君,是婳瑶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依偎在他怀里,便感到无比地充实和喜悦,这一年来的苦涩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点苦算什么,倒是你,瘦了那么多。”沈风紧紧地抱着她,心情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但也同样愤怒,婳瑶关在这么一个破旧的地方,还不允许别人来见她,如此下去,她能过得好才怪。
纪婳瑶痴痴地望着他,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污泥,柔声道:“夫君,你是如何记得我。”
两人直接坐在地上,沈风搂着她道:“这说来话长,你走了之后,我感觉一些不对劲,就去了夷陵找你的师叔舒姐姐,几经周折下,才渐渐恢复。”
他轻描淡写不愿细说,但纪婳瑶却其中艰辛,若非有一番奇遇,绝无可能恢复,“若不是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做梦也想不到你竟可进入仙府。”
沈风如实道:“我在京城偶得一块降龙木,降龙木中有如何进入仙府,不过我最终是从后山来到仙府,似乎所走的路,你们仙府的人并不知道——对了,在后山禁地中,还有一个墓室,我便从墓室中出来。”
纪婳瑶轻叹道:“那便是我的师父。”
沈风讶然道:“原来她是你师父——早知道她是你的师父,我就应该拜上两拜。”在轮回岛的时候,曾听叶绛裙说过一些,也是与男子相恋才被师门责罚。
纪婳瑶羞涩一笑,忽地剧烈地咳了几声,沈风急问道:“婳瑶,你怎么了!”
纪婳瑶脸色一片苍白,摇摇头柔声道:“或f▼yle_;许是见到你,气血有些不平,歇一歇便好了。”
沈风却瞧出一些不同寻常,惊疑道:“婳瑶,你身体是怎么回事,你有武功底子,为何会变得如此娇弱?”
纪婳瑶心知难以瞒住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沈风惊怒道:“是不是跟仙府有关!”
“夫君,求你不要问了——”纪婳瑶眼含热泪,痛苦地摇摇头。
沈风急忙道:“好好,我不问了,婳瑶你别哭,你先跟我离开仙府,我带你回家。”
“回家——”纪婳瑶凄然道:“婳瑶恐怕无幸消受君恩,今生能再见到夫君,实乃大幸,往夫君这就离开仙府,勿要以身犯险。”
沈风焦急道:“我可以不和仙府作对,但我必须带着你离开,婳瑶,我既已来到仙府,便决计要带你离开,这一年已经让你承受太多的苦,剩下的,由我来承担。”
纪婳瑶又是一声咳嗽,这次咳出一口鲜血来,沈风震惊道:“婳瑶,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纪婳瑶嘴唇泛白,凄然道:“我恐怕命不久矣,夫君,是婳瑶负了你!”
沈风整个人如遭雷击,颤声道:“你别吓我,你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准备等我二十年?”
纪婳瑶眼中布满无奈和哀伤,柔声道:“夫君既已去过墓室,该有见到我师父的尸身,我师父已故近二十年,你可知为何我师父尸身不会腐化?”
沈风惊疑道:“据说是和楼兰古国有关,那这和你身体有什么关系?”
纪婳瑶微微颔首道:“仙府与楼兰古国颇有渊源,楼兰古国有将活人祭天的习俗,而仙府也有似此的祭祀。”
沈风听得寒毛倒竖起来,惊怒道:“仙府竟然要将你当成祭品!”
纪婳瑶摇摇头叹息道:“仙府祭礼与楼兰不同,原本不会令人致死,只会假死二十年,但若是祭子并非——处子,便会令祭子渐渐衰亡。”
“什么!”沈风惊地好似丢了魂魄,失神了片刻,猛然道:“怎么会这样,舒姐姐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纪婳瑶依靠在他胸膛上,凄然道:“此事亦是今日才得知,舒师叔又怎会知道,夫君切勿难过,能再见你一面我已心满意足,只怪我们夫妻缘薄。”
沈风急忙道:“我们要做一辈子夫妻,好不容易才团聚,我不会就这么让你离开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这就带你回去,我就不相信寻遍天下名医还治不好你的身体。”
纪婳瑶心中感动,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但想到时日无多,悲叹一声道:“我如今还是祭子,不可离开仙府,这亦是我的宿命,夫君,你快回去吧。”
“你都已经这副模样,仙府还要将你当成祭子!!”沈风满腔涌出熊熊怒火,要不是被婳瑶拉着,早就要发疯了。
“此是我自己决定之事,亦是我亏欠师门的,怨不得别人——”纪婳瑶忽然激动道:“但婳瑶从来没有后悔过,能与夫君相知相恋,此生已无遗憾,如今想想,在升州那段短暂的时日,便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日,以前我经常打你,还要杀你,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会——”沈风开始语无伦次,鼻子越发酸涩,急忙道:“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快乐的日子,看很多很多日出日落、生很多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纪婳瑶埋头在怀中,无声地哭泣着,心中的郁苦仿佛要愁断肠,“夫君,我已剩下七日寿命,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