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家，要我说，他雇了你真是没看走眼。”巴莱咂咂嘴，“凯勒法官是主谋，量刑多少会比你重一些。但如果你能最终帮联盟收回这些符文，将功折罪，他没准就能——也许是判几年监禁，但会缓刑。就和没有一样了。”
我看看巴莱，不再说话。
“怎么样，想想？”
“是啊，让我想想。”
小房间里安静下来。巴莱往椅子里一倚，十分轻松。我也稍微换了个姿势，偏头看着天花板。我现在心情十分好，是我到祖安一来最好的一刻。
——甚至是我从离开学院到现在，甚至，再往前数一两年来都没有过的好。
半天过去，巴莱问：“怎么样？”
我再次坐正。
“凯勒法官不是主谋，他不是我的雇主，这事我说了很多遍。但如果我要去找符文，需要他的帮助。”
巴莱露出笑容，他现在相当满意。
“我们想到了。”他说，“听说你找这三枚已经十分辛苦。别担心，整个联盟都会给你提供帮助的，包括学院，包括马约里斯秘术中心。”
“那。”我说，“我能去见见他吗？告诉他这件事。”
“这必然不行。你们现在是共谋，无论如何也不该见面。你有什么要对他说的，我倒可以给你转述。”
“我就想把这件事告诉他。”我答，“如果他也能顺便想开，再提供些和符文有关的消息给我，就更好了。”
“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的雇主，他怎么会有消息给你？”巴莱反问。
我一愣，于是就干脆愣了，加上一副被戳穿的表情。“他，他真的不是我的雇主。”我重复道。
巴德于是又笑了，这一次是如此放心的大笑，我就跟着他赔笑。
“没关系，是不是雇主都无所谓，事情恰好就是这么巧。”他说，“你既然答应了，让凯勒法官配合就不难。联盟会帮你处理好。”
“那好。”我一副如获大赦的样子，“不如你们现在就去问问他，就说我已经同意了，要是可以，我岂不是今天晚上就能出狱了？那小牢房简直憋死我了。”
“可以。”巴莱点头。他站起身，后面那几个人再次打开房间门，守卫进了屋。
“先带他回去。”巴莱说，“探险家，还是得委屈你再去那个小牢房憋一会儿。”
“没问题，但是别让我等太久。”我答，“昨天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你们最好赶在我饿死之前告诉我。”
“给他找点东西吃。”巴莱说。
我回到了那个小牢房。他们五个再次费半天力气给我让了块地方，我重新坐好，发觉他们都看着我。
“怎么了，这才多一会儿没见，就这么想我？”
“看你好像很开心。”迦娜说，“怎么，有转机？”
“有，可有了。特别大的转机。”我答。
他们都凑了上来想听，我摇摇头。“特别大，你们猜。”
“还卖关子。”娜美一撇嘴，“是不是他们不罚你了？”
“错。”我答，“是他们打算给我弄点吃的。”
五个人一起嘘我，连艾克也是。这个小刺客才刚跟辅助混了几分钟，坏毛病就已经彻底学会了，实在是太没出息。这会儿上面又敲敲玻璃，一个人拿了袋牛角面包来。
“你们几个都吃点吧。”他说，开了天花板的出入口，慢慢把袋子垂下来。我发觉这袋子里面包只有五个，个头还挺小，而几个辅助开始眼冒绿光。
这可不好。我盯住了那个袋子，顺便用余光瞥下其他人。袋子就要降到起身可以拿到的高度的一瞬间，他们马上就要一拥而上之时，我率先起跳奋力一跃，一把把袋子揽在怀里。
跟着我就摔在地上，身上一下压上了五个人。“交出来！”他们吼。
“别，给我一个，我都饿了两天了！”我喊。
“你蒙谁呢！”
五个人两下把我翻过来，奈德丽一把抢过袋子，迦娜凑上去挑面包，剩下三个按住了我以防我再活蹦乱跳。迦娜拿了一个面包出来，先在我眼前晃晃，然后塞给艾克。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小刺客，他一点都不客气地接过，双手捧着咬了一大口。
“留一个，我就要一个。”我重复道。
“坏伊泽，你要乖一点才行。”娜美说。迦娜又拿出个面包给她，娜美一口咬住。然后是索拉卡，然后是奈德丽。袋子里就剩最后一个了，迦娜从奈德丽手里直接拿过袋子，再次放在我眼前晃了两下。“想要吗？”
“想。”我说。
“讨好我。”
“你说吧，怎么讨好，说了我就照做，绝对不犹豫。”
迦娜想了想，突然笑了。我立刻有极其不好的预感。
“黑桃小王牌，我很喜欢你在马戏团那套扮相。回头我去找马戏团把那件衣服要来，你还打扮成那样子，上一次峡谷比赛，怎么样？”
“你什么审美？那衣服能看？”
“能看还让你上？你刚才可说了，我说什么你都照做，绝对不犹豫。还想不想吃东西？”
我咬着牙点点头，那几个人这才放开我。我爬起来拿过牛角面包，狼吞虎咽两口吃光，感觉和没吃一样。几个辅助看着我，每个人都忍着笑。
“你们干什么啊，没见过人吃东西？”我问。
“没见过你饿成这样。”索拉卡笑道。她递过手里那个面包来，“别嫌弃我咬了一口，吃了吧。”
“我也不饿。”奈德丽说，她也递了过来，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