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狸继续挖坟,将许许多多早年的帖子都挖了出来,上面有很多最近的回复,大多都是在说酒吧歌手的事情。
“你看!”樊狸突然大声叫道,他一拍珈蓝的肩膀,没留意珈蓝手里还抓着烧鸡,半只烧鸡就这么滚落在肮脏的地板上。
“你有病吧!”珈蓝骂道。
“你看你看!”樊狸指着屏幕,珈蓝凑过去一看,是一条新闻。
“‘昨日秦子扬现身青城酒吧,昔日摇滚歌手改唱民谣’,这说明什么,秦子扬在青城。”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珈蓝盯着屏幕发呆,而樊狸已经拿出手机订下了今晚去青城的机票。
“走吧,我们只能从锡林浩特坐飞机,现在找辆车去锡林浩特正来得及。”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坐上去往锡林浩特的汽车,还是包了一辆的车。一跳上车珈蓝就觉得樊狸不对劲,他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你就这么希望看到秦子扬?”珈蓝瞅着他那股兴奋劲问道。
“可不是嘛!我很想看看叶雨凝煞费苦心想要救出来的人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她不是很像艾薇儿吗?”
“我的意思是……”
“行了,我知道。”珈蓝打断了樊狸的话。“你就是对叶雨凝念念不忘,如果没有叶雨凝,你也不会答应倪梓琼来内蒙对吧,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是想着她。”
“唉,都是一段悲伤的故事了。”樊狸假装抹泪。“你说如果我和秦子扬搞好关系,她会不会帮我让叶雨凝回心转意呢?”
“滚!自己想去。”珈蓝将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
樊狸不好意思再去打扰珈蓝,便靠在椅子上,昨晚根本就没睡好,本来就虚弱的身子骨经历了半拉山之神的折磨,就更弱不禁风了,他只觉得自己一放松下来就昏昏欲睡。
他很快就进入梦乡,梦见那些在迷城的日子,梦见他走到新月饭店旁边,叶雨凝对着他招手。
他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她,久违的感觉冲上心头。很快,他就和她面对面坐着,吃着叶雨凝亲手做的牛排,听着她的歌声。也许对于叶雨凝来说,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不过就是平平淡淡,她虽然是天才但不飞扬跋扈。只希望能够找个地方安静唱首歌,或者吃顿西餐。
樊狸印象中的叶雨凝,不是威风凛凛的正义骑士,而是张口就能唱出故事来的歌手。他喜欢抱着吉他略显颓废的雨凝和她夹杂着悲伤往事的声音,他更喜欢能够享受着她的歌声,还能看到自己向往已久的她从天而降,就像天女下凡一样。论财力、相貌和内在原因,樊狸知道自己配不上叶雨凝,可是如果能够看到伏雷得姆老人家,即使是倪梓琼变成的伏雷得姆,他可能就会说:世界上本没有配合和不配合的事情,只是两情相愿就够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辽阔的大草原,他突然很想笑,因为自己原本就在大草原上,何苦再从梦里面塑造出一个大草原来呢,这一看就是伏雷得姆把戏。
“其实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是不是每一个盗灵人都是如此。”伏雷得姆出现在他面前,一边喝着酒水,一边抬头看着天空。
“你指的是什么?”
“梦和现实的距离。我发现你做梦也在动脑子,虽然想到的东西天马行空,但是却不会纠结。我看过很多人做梦,比如电竞人士会梦见永远打不了游戏的电脑,画家梦见画不出彩虹的笔或是灰白色的颜料,还有你身后明明追着一头老虎,却无法迈开步子逃走。你的梦不一样,你的梦里面蕴含着很多科学道理和心灵鸡汤,你的思维还真是强大啊。”
樊狸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空空如也的酒杯,确定这不是倪梓琼,然后一抬手,他的手里也出现了一杯酒。他喝下红色的液体,发现这没有倪梓琼给自己的酒好喝,眼前这杯酒平淡无味,如同白水。
“你都学会反客为主了。”伏雷得姆故作惊讶看着他手中的酒水。
“以前倪梓琼化成你的样子给我排忧解难,我遇到生活中的问题时,她就会帮助我理清思路。”
“那是我经常给别人做的事情,她在模仿,她是铸梦高手,只是如此天才竟然一度迷失在自己的梦幻之中,好在如今她已经脱离了那种痛苦。其实你和她一样,我想你已经发现了,不像潘明月,倪梓琼更容易给人带来温暖。”
“没错,有时候她就像一位知心姐姐一样。”
“哈哈,不要被别人美丽的外表而迷惑。”
“如果你可以和倪梓琼一样为我排忧解难的话,那么我有一个问题,为何在我的心中总是有一股力量拉着我向着秦子扬的方向走?”
“你的问题可真难,人和动物不一样,老虎爱吃肉,羚羊爱吃草,可是人却什么都爱吃,人也什么都想做。所以当你要搞清楚你的直觉为何指着秦子扬的时候,是一个研究人为何从猿人进化到现代人的过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道家有一种说法叫: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