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儿此时已经从震惊中平静下来,声音渐渐变得沉稳道:“老祖容禀,这小子是两个多月前才来到宁海城的,说是几十年前族里一个捕猎中不幸失踪族人的后人,过来认祖归宗。-
可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已经难有什么对证,家主见他资质不错便留下了他,并安排在晚辈手下,却不料这小子竟然‘私’自溜进了这里,打扰了两位老祖清修,此事晚辈难辞其咎,还请老祖责罚。”
宁家老祖一听,双眼微眯,看了一眼目羽峰,眼神中竟然多了一股冷冽杀意。
目羽峰越听越气叫道:“喂,老头儿,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像唱歌似的好听?”可说完又觉得有些心虚,自己不也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如今看来这老家伙是早有预谋啊,现在只有两个人斗一斗,看谁的瞎话说得好了。
宁家老祖冷冷地看了目羽峰一眼道:“小子,这么看来倒是你更加可疑一些了,正好你接着刚才的话把你的事说来听听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了,如果让老夫觉得你在胡诌,可别怪我将你丢进血池,化为一滩血水。”
目羽峰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便从头说起,这故事可‘挺’长,你们慢慢听。”
突然听到风头儿在一旁‘插’嘴道:“等等,晚辈还有一事不明,敢问老祖,此地的气息为何如此古怪,让晚辈觉得‘阴’冷暴虐,极不舒服?”
宁家老祖还没来得及回答,海家老祖却在一旁嬉皮笑脸‘插’言道:“嘿嘿,你们两个倒是‘挺’好玩,有你们在可比我天天对着这个糟老头子有趣多了。
宁亦老鬼,我倒是觉得你也不必管他们谁对谁错了,将他们两个永远留在这里跟咱们做伴儿多好。
要知道这里的事如果传出去,那可关系着你我两条老命和宁海城的存亡啊。”
宁家老祖听了,眉头皱了皱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两个人必定有一个在说谎,我不喜欢后辈对我这个老祖说谎,所以必定要杀一个,另一个永远留下和咱们作伴就是了。”
风头儿和目羽峰听了都是大吃一惊,脸‘色’发白,嘴里发苦。
目羽峰不由在心中大骂风头儿,刚才老祖还说要送自己出去,这下可好,事情整个变得麻烦了。
冷冷瞪了一眼风头儿道:“你这个蠢货,这里的气息叫做魔气,在如此浓厚的魔气中,你想不修炼都不行,而修炼了魔气之后便被天下所有的修者所不容,人见人杀,所以只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或者可以将魔气修炼到天下没几个修者可以杀得了你了,那你就可以出去了,不过以你的岁数和资质恐怕是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风头儿听了这话面‘色’大变,‘腿’也有些软了,不自觉地退了两步,看了看两位老祖道:“难道两位老祖待在这里百余年不肯‘露’面就是因为这个?难道这宁海城只有两位老祖和两位家主才能知道的秘密就是这个?难道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机缘宝物,有的只是这‘阴’冷的魔气?”
目光落在两位老祖脸上,见二人面‘色’平静淡然,似乎并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不由再次跪倒在地恳求道:“老祖,这件事确实与晚辈无关,都是这小子引起的,还请老祖念在晚辈这么多年修炼不易的份儿上,放晚辈离开此处吧!”
宁家老祖却冷冷道:“海老鬼刚才说得不错,这个秘密绝不能泄‘露’,与这个相比死一两个后人倒是微不足道了。”
风头儿一听,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眼下的情况一下子超出了他的想象,整件事都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宁家老祖看了看目羽峰道:“现在说吧,让老夫看看谁应该现在就死,谁应该留下来陪我们几百年。”
目羽峰此时心中极其矛盾,本来他已经编好了说辞,而且他觉得自己编得还算合情合理,凭这两个闷在‘洞’窟中百余年的老鬼根本找不出破绽。
而且,自己有对于魔气更深一层的了解,有可以隐匿魔气的方法,这应该足以打动两位老祖从而保住自己的小命,但刚才风头儿的表现,那看似‘逼’真的伪装,那表面的温和慈祥却突然让目羽峰觉得心中极其憋闷。
虽然不知道风头儿为何要说谎,但他此刻觉得,不管其目的是什么,若是直截了当地来,也比他一直的伪装让人觉得舒服。
贪婪是人的本‘性’,直接表现出来甚至还不让人太过厌恶,可戴着伪善的面具却在暗地里耍手段更让人难以接受。
想起当初遇到班德文耀时,自己也是说了谎,自以为编得很好,却不料班德文耀同样在伪装欺骗自己,若不是最后自己良心发现,坦诚相见,估计自己如今早已经死在班德文耀手中了。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坦诚,令班德文耀这么一名元婴期的前辈甘愿与自己称兄道弟。
眼下的情况,目羽峰突然觉得自己编好的假话是那么的索然无味,就算自己今日要死在这里,他也不想再把那些假话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目羽峰缓缓吐了一口气,平静地看了两位老祖一眼道:“那么在下便要讲了,不过不管在下说了什么,还希望两位老祖容在下将话讲完。”
两位老祖听了这话面上微微‘露’出了一丝诧异神‘色’,不知道这小子要搞什么名堂。
目羽峰缓缓道:“在下其实并不姓宁,根本不是宁海城后人。”
此话一出,不光两位老祖,就连一旁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