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仙雾笼罩着前方有些不切实际的仙殿,苏浅踏着云雾缭绕白玉地面缓步进入仙帝所在的正宫内,周围寂静无声,她手慢慢抚上殿门的金雕把子,迟疑了一会儿便直接推门而入。
殿内温香雾气缓缓飘动着,她一进入室内便听到了一股股清流缓缓滴着脆石作响的清脆声音,苏浅一愣,没想到他哪里都离不开自然,殿里都变幻出的一弧清泉就在她面前,水声高高低低的回响着,只是她看不清,只能借助听力,欣赏漫步交织的节奏。
“早知道你很倔强,没想到现在还打着想去魔界的念头。”突传来明朗微沉的声音,随后一道明黄色锦衣华服的男子出现在她身后,他也只能看见她的背影而已。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倔强,那这次你让我一人来这里做什么?”苏浅轻然转过身子,面对那个仙帝,反倒是很熟络的样子。
“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何蒙着纱布,难道...”他有点不想再说下去,眼睛透露着复杂的颜色,手抬了抬终是无奈放了下去。
“这个....”苏浅身手摸了摸脸上缠满的纱布,倒是有些对现在的状况习惯了不少,她苦涩一笑,手指尖覆在纱布上慢慢依着,才道:“我无碍,这马上就会恢复。”
“无碍?你这叫无碍,苏浅,你能否在我面前不要这么生疏,你说我们如同知己,可用无话不谈,再说揽月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你这般疏离我们究竟打算做什么?”
“百岳。”苏浅唤住他,慢慢摸索着走向他,她许是在想该怎么解释,安静了一阵子才说道:“你有你身为仙帝的责任,而我...有我的罪孽,你不要再问什么了,就算是我这个知己的最后恳求,你什么也不要问。”
“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什么都不问,私事撇开不谈,那我们谈正事。”百岳抛开复杂无比的心情,一脸正色地问她:“你吞下那碎片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吞下之前就没想过什么后果,现在更不怕这些虚有的毁灭,若是我最终落得身毁人亡,那尽随天意。”她淡淡吐出随意的话,手掌心慢慢摊开幻化出骨剑,稳稳地漂浮在那里,发着冷冷的光芒。
“你们若是这么想要碎片,也为了防止它暴走,倒不如将我杀了一了百了,这样不就省点心力了。”苏浅将剑慢慢推至他面前,语气淡淡地。
“你知道我不会对你这么做。”百岳气急,直接甩手将那银剑摔在凉地上,剑身发着铮铮的抖动声音,在整个室内尤为清楚。
苏浅哪里猜不透他的不忍,毕竟是相处了几十年的知己,她只是借助这个理由威胁他罢了,他是天帝,他有很多不得以的苦衷,可是她非要戳中他的软肋,让他痛苦,苏浅只能说自己是个恶毒的女人了,因为她阻碍了很多人的幸福。
当听得外面通报有魔军进犯的时候,百岳的身子才动了一点点,刚刚暴发的心情现在也平复了许多,走出去前只是淡淡看了眼苏浅,也没说什么话。
苏浅定了定心神,也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脚缓缓走向那弧染遍雾水的清池,手指尖慢慢划动清流,嘴紧抿着,似要将其咬破了一般。
她觉得自己已经支撑不住了,她很想摆脱这些事情,但她的心不允许这么做,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告诉自己:苏浅,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
仙魔大军两处交接点,魔界由式仲闫,桐然率领大军对峙仙界众兵,这次影崎霖没有现身,估计还没到他出场的时候,可有了桐然与式仲闫坐阵,还是有与仙界一较高下的分量的。
仙界方有眉嘘长老和刚到达战场的仙君岚宇,仙帝只能在最后方观察战情,因为众仙人皆不许让仙帝站在最前头,让仙帝来此地已经很不错了,若是仙帝有个三长两短,只会紊乱军心。
然而这魔界那边那有一个人,是仙界想也想不到他真的加入了魔界老巢,眉嘘长老已经对他嗤之以鼻,眼睛恶毒地看着前方已经背叛仙方投入魔界的冰然,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那气势似要将他撕裂一样:“好你个冰然,我们仙界待你也不薄,你倒好,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居然投到那魔界鬼窟,你这个仙界叛徒,永远都别想有翻身之日!”
“眉嘘老头,这话你就说的有些难听了,我们魔界何时成了鬼窟,要我来说你们仙界,你们仙界就是个鸟巢。”桐然优雅地躺坐在火色凉席的平榻上,语气倒是显得有些清闲了。
“哼,桐然,这是我们仙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个魔女来插嘴。”眉嘘可不吃她那一套。
“眉嘘,你之前三番五次要拿我徒儿莫雪凝的性命,现在又要将苏浅体内的碎片取出来,你且说一说,我的两个徒弟到底惹到你们仙界哪里了,非要折磨死她们为止吗?”冰然一脸冷咧的看着正前方的他,一直沉默的冰然终是选择了与仙界敌对。
“这就是你站在魔界顶端的原因?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们仙界倒是恶鬼了,你也不想想,若不顾及小节哪能成大事,整个天下人间我们都得顾及,那两个小小性命根本不值得一提!”眉嘘一脸孺子不可教的神情看着他,甚是可恨至极。
“若是连两个生命都没办法挽救,你们何以称得上是心系天下的仙人,到头来也只不过是空谈而已。”
“啪啪啪...”一连串的拍掌声响起,响彻了整个空界,式仲闫噙着笑意似有些阴险,他对着眉嘘嘲讽道:“眉嘘,被自己人从后背攻击的滋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