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她的情绪没有任何好转,抽泣声反而更厉害了:“我现在想主持一个新节目都不可能了!姜启明把我搁置以后,李维良今天又找我谈话了,说上面来了要求,现在什么都得走、转、改,在这样的大形势面前,只给我两次报选题的机会。如果还拿不出对观众吸引力足够强的选题来,就把我下放到下面的区县去,好好接接地气,等什么时候弄出老百姓爱看的选题,再回市台!这不,我刚才就在开选题会呢。不过,我隐隐有一种预感,不管我现在拿出再好的选题来,他们两个也不会容我在市台待下去了!”
他听到“走转改”的时候,顿时心惊,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妈妈的!看来那个梦是真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连“走转改”的理由都找得一模一样!
一样就一样!小爷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不信,我连仲葳这样的弱女子都保护不了!更何况,她对自己如此忠心耿耿,知道自己落难,可一直到现在仍始终与自己保持一致,宁可受苦,也不去求这两个王八蛋!这样的痴心人儿,怎么能让她受难?
及至听到最后,他已然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奶奶!把别人如日中天的两个大节目夺了,反过来倒让别人重新报选题,这不是故意刁难人么?好你个李维良和姜启明,真他妈是落井下石的小人。亏得小爷原来还帮过他们的大忙,竟敢如此下黑手!等着,小爷这就让你们好看!”
他的话才说完,她就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接话:“唐少!你可别冲动啊!你现在人在镇里,很多东西自顾不暇,就别为了我的事操心了!放心吧,其实我没什么的。本来进入市台,还有主持这两档节目,都是倚仗你的荣光才得来了。如今没了就没了吧,大不了重头再来!又或者,就让他们把我下放到区县电视台去,到时候我主动申请到你所在的高凌县去,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小葳!你!”他听闻此言,禁不住湿润了眼眶。
多好的姑娘啊!如此绝美的肉弹,竟然愿意放弃西京城里的优越生活,甘心追随自己到高凌这个穷乡僻壤来,真是让人感动啊!
蓦然的,他胸中涌起了一股豪情,一下子就将刘季峰和张逢启让其“凡事不可轻动”的箴言抛到了脑后。
妈妈的!小爷还没玩完呢!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人死灯朝上,活着就是一口气!做男人的,绝对不能让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女人吃亏!正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更何况,你们两个还不是皇帝,就是屁大点儿的台长副台长而已。小爷真正想对付你们,有的是招儿!
想到这儿,他毅然了神色:“小葳!你先挂电话吧!我唐卡别的不敢说,现在以人格向你担保,这两个十恶不赫的王八蛋,我绝饶不了他们!现在是四点钟,晚上六点钟下班前,如果他们不跪着求你原谅他们,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略一思忖,迅速打出了几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他打给了市委宣传部新闻科副科长何功达。
这是他的老部下,之所以打给这位何大脑袋,一是因为自己离开市委大院时,没顾得上和这位下属告别,二是新闻科是市委宣传部最为核心的部门,也是市电视台、电台、报纸媒体等单位的实际操控者。何功达是老宣传,这当中的弯弯绕绕再明白不过,所以向其打听一下情况,相信这位老部下还是会讲些情面,和盘托出的。
别说,给何功达的电话只响了两声,那头就很快接了起来。何大脑袋的标志性大嗓门开始了叫嚷:“哎呀!领导!您这一连十来天没有音讯了!我们都听说您要去乡镇挂职,而且去的时间还不短,都想着在您走之前好好送送您,和您喝一杯饯行酒呢!”
他心中暗喜,不出所料,这个何功达还算有点儿人性,没把自己这位卸了任的“二号首长”当仇人,还算是有情有义。当下缓和了语气,笑着说道:“老何啊!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领导啦!我已经到镇里来赴任了,今天才报的到,怕你们舍不得我走,所以一直就没告诉你们!”
“哎呀呀!”何大脑袋的大嗓门开始一顿嚷嚷:“您看看,您虽然是领导,但是这么做就有些不太够意思了!再怎么说,您也得让哥姐几个好好和您一起喝顿酒啊!结果这酒还没上,您就已经赴任去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说我们这些当部下的不
懂事儿啊!”
“那不会!”他笑道:“好啦!老何!你的这番心意我领了!哪天你要是来高凌的时候,或者我哪天回西京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那可是太好了!”何功达笑了起来,然后又放低了声音:“领导!如果我们去高凌,当然听您的安排,因为您在那儿比较方便。可是,如果您回西京的话,您只要出席就行,具体的费用,咱们科里还有一些招待的经费……”
“哈哈哈!”他大笑不止:“你个何大脑袋,还真是够为我考虑啊!好好好!我承你这个情,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这已经卸任了,这招待的经费还是不要花了吧。这次请科里的兄弟姐妹们吃饭,由我个人掏腰包!这招待经费的处置权,还是交给新任科长吧。毕竟别人已经上任,我这卸了任的再指手划脚,就犯忌讳啦!”
何功达陪着笑:“这算什么忌讳啊,一点儿都不犯!要知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