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间,两人相视而笑。
小和尚一招手,萧勉便登上了白玉莲台。
“别人是雁过拔毛,你倒好,把大雁都打下来了!”小和尚自然是在怪罪萧勉将三宝一锅端了,只是他也知道萧勉的秉性,东西既然入了萧勉的口袋,哪里是那么容易吐出来的?摇了摇头,小和尚转而问道:“大日精炎可在你手中?”
“那东西可不是你佛门之物!”
“这么说,你得到了‘混元道统’传承?”
“混……混什么元?”
“……,看来不是了!”
话说到一半,任凭萧勉再怎么追问,小和尚却不再多言。只是小和尚看向萧勉的眼神,却透露出些许狡黠。
萧勉和小和尚相处日久,自然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那老鬼,果然没安好心!
混元道统?
看来注定又是一个麻烦……
暗自将此事记在心头,萧勉便看着小和尚施法。
小和尚却好似没事人一般,端坐在白玉莲台上,任凭白玉莲台载着他和萧勉,在鱼妇庞大的躯体内自如行走。
不过片刻,白玉莲台便进行了三次空间跳跃。
最后一次,白玉莲台出现在了一处密室中。
密室四四方方,长宽各有三丈,密室正中,摆放着一副棺柩,棺柩通体透明如冰晶,隐现其中的一具尸骸。
小和尚下了白玉莲台,来到棺柩前。
萧勉紧随其后,抬眼看去,就见棺柩中躺着一具少女尸骸,那少女看年纪不过豆蔻年华,长得清秀可人,眉清目秀——骇人的是,少女齐腰而下,竟是一截布满鳞片的鱼尾!
轻叹一声,小和尚取过一张闪烁着佛光的符箓,贴在了棺柩上方,金光瞬间包裹住了整个棺柩,掩盖了少女的样貌。
“走吧!”
“这……这就完了?”
“嗯!这少女便是鱼妇人形之躯,千年前被我灭杀于此,只是它的心脏一直不曾停止跳动,也意味着鱼妇未死。如今我将它的心脏封印,鱼妇要想活命,便不敢再造次!”
“啧啧!釜底抽薪啊!难怪你能成为圣僧,外边那些大小和尚就算是再修炼个一千年,也比不上你啊!”
“少油嘴滑舌的!你要不出去,我可自己离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此处乃是鱼妇体内最隐秘的所在,便是那草头瘴母恐怕也不知道怎么离去,你要玩捉迷藏倒是合适!”
“别啊!咱兄弟俩谁跟谁?就算我要留在此处,你也绝不会丢下兄弟的,对不对?”眼珠一转,萧勉颇有些为难的低语:“只是你也知道,那头大雁都被我杀了吃肉了……”
“三宝之事,自有定数!”先给萧勉吃了一颗定心丸,小和尚话锋一转:“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日你既然得了龙虎潭三宝,日后龙虎潭若是有变,便该应在你的头上!”
“……,鱼妇之事?”
“算是吧!”
“我能要求退货吗?”
“晚了!”
笑骂一声,小和尚载着萧勉,离开了鱼妇体内。
佛光一闪,白玉莲台出现在了龙虎潭外侧某处。
“三宝之事好说,但你还是少和本初他们见面的好,毕竟你这回可是从他们三人碗里挖走了好大一块肉……”言辞间眼见萧勉一脸的无所谓,小和尚转移了话题:“拓跋之事,我很遗憾!我没想到灭缘竟然得到了北魏州魔帝的指使!”
“北魔魏长天?”
“嗯!魔印已经被魏长天收为入室弟子,灭缘虽然没有去北魏州,但也是魏长天安排下的一步杀棋。因此之故,你们三人才险些陨落,拓跋更是被无法之刃击中,不知所踪。此番我之所以让本初三人来龙虎潭取宝,不过是作为他们前往中州寻找拓跋的酬报罢了,如今看来,我又要大出血了!”
“若是如此,我帮你寻找拓跋不也一样?”
“你和拓跋之间,本就产生了因果,你想置身事外也不可得。”这么说着,小和尚取出一颗摩尼珠交给萧勉,解释了摩尼珠的用法和功效之后,这才好生言道:“来日我若有了拓跋施主的消息,会在第一时间通过摩尼珠告诉你。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中州不比南越、西蜀,切莫莽撞行事!”
“行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本初那三个讨债鬼吧!”说到这里,萧勉转身欲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似得,又折回来问小和尚:“敢问圣僧:宿命之说,可信否?”
“你是说当年我镇压鱼妇,留下三宝一事?”
“是!当年你就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吗?”
“佛家不讲宿命,只讲因果!前番你和阿难师辩争时,不是说过了,你既然出现在龙虎潭,龙虎潭便有你的一份机缘。这个结果,是由此前无数个因种下的。我当年所能做的,不过是以当时我所能掌握的情报和信息,尽量推衍因果,从中得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但这个结果,并非唯一!”说到这里眼见萧勉若有所思,张口欲问,小和尚先行宣个佛号,打断了萧勉的话头:“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
“……,呵!也罢!不过一念可生万因、一因可生万果,如今三宝尽归我一人之手,便足矣!”言辞间,萧勉渐行渐远,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多谢小圣僧相送之情,止步!”
“一念可生万因?一因可生万果?此子果然慧根深种,可惜却全无一丝一毫的向佛之心!”眼看着萧勉身影消失在天际,小和尚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