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约了地点,就在南市附近的某家川菜馆吃饭,本来我选个烤牛肉啥的,可王娇说她对象能吃辣,爱吃川菜。我心想真是女生外向,有了男朋友就不再关心别人,王娇就是个例子。
在饭店我看到王娇气色比以前更好了,容光焕发,穿得还是那么性感,非要把半个胸露出来不可,穿衣的品味似乎也比一年多好了些。她男友叫吴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人倒是挺随和,比之前的那几任包括孙喜财都强。不过我总觉得这小子早晚得被王娇给榨干,她可是典型的yù_nǚ,这么瘦的男人,够呛。
这个小吴确实很能吃辣,炒牛蛙我只吃了两口就辣得打喷嚏,他却没事。东北有人说法:能吃辣的人能受气,我看也有道理。席间聊起他老姨夫的事,我小心翼翼地提出外遇的设想。小吴摇摇头:“我老姨夫是单位的二把手,副职,但老部平时不怎么管事,所以他基本就是老大。他可信鬼神了,成天拜佛烧香,但要说他在外面有没有外遇,甚至还生过私生子,这我可不知道。”
王娇笑着说:“你老姨夫是领导,有权有势的,在外面包女人也正常吧,能让你知道吗?”小吴神色犹豫,看来自己也吃不准,他问我会不会是冲撞过什么。
“那只能问你老姨夫自己了,别人不可能猜得出来。”我回答。
小吴掏出手机来:“我现在就给老姨夫发个短信,问他方不方便说话,行的话你们之间通个话。王娇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特别厉害,是泰国佛牌专家,也做那些施法驱邪啥的生意。我也和我老姨夫提了,他也很有兴趣,让我问你。”我连连点头,小吴就给他老姨夫发短信。
几分钟后,小吴手机响了,他说几句就把手机递给我,说:“我老姨夫在单位的办公室里加班,说想和你通个话。他姓石,单位的人都叫他石总,你也这么叫吧。”
接过小吴的手机,我和这位石总寒喧几句,毕竟是领导,说话还是有些官腔,但比之前河北那位请回家山精的老总强多了。石总问:“小田同志,我听吴迪说你在泰国卖佛牌,那东西我听说过,单位有几位同志都戴,说是从泰国旅游回来,让导游帮着从庙里请的。我也不懂,但我家里也供着一尊别人送的泰国金佛,说能保平安转运。”
“泰国金佛?是从哪座寺庙请来的?”三句不离本行,提到泰国供奉物我就兴趣。
石总说:“唉,我也不知道,那人说是托朋友从曼谷什么寺庙的高僧手中请出来的,说外表涂的是纯金,开过光。”我问有没有效果,石总说:“这个怎么说呢,供这尊金佛也有小半年,之前我是第三副总,也就是四把手,而几个多月前升了常务副总,二把手,不知道是不是那尊金佛的效果。”
我说:“也有可能,如果那人托的朋友很了解泰国圣物,就没什么,如果只是没什么法力的摆设,那就是凑巧了。”
“现在要谈的是我自从升为常务副总之后,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石总的语气很疑惑。我问怎么个不对劲,他说,升官肯当然是好兆头,可没多久就出了件怪事。在当上二把手的半个多月,省里来领导到公司视察,赶上老总在国外出差,牵头接待的任务就落在自己头上。本来是好事,可那天从早上开始,他就头晕眼花,虽然已经五十岁,但他身体很好,从没有过这种症状。结果在接待省领导的时候完全迷糊了,说话颠三倒四,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脱口而出。
省领导问你们公司员工平时的业余时间都去什么地方,本意是想了解一下员工的业余生活,没想到石总说:“洗浴中心。”所有人都呆了,省领导脸色很难看,因为旁边还有电视台的人在采访,就算掐了别播,这段对话肯定也会传遍。回家后的石总当晚就发起高烧,梦中遇到有个小男孩用力抓他的脸,说什么不给我吃的就捣乱。这小男孩脸上没有五官,而是像癞蛤蟆似的疙疙瘩瘩,看起来很恶心。
石总以为是劳累过度导致的病前症状,也没在意。可十几天后,在一次会议上老总正在讲话,在某处时讲得激昂,大家都捧臭脚地鼓掌,石总却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的,把大家都惊呆了,老总脸色比屎还难看,事后在办公室里给石总打电话问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他当面出丑。而石总自己也说不出原因,只说最近压力太大,精神过度紧张。
去医院看过精神科之后,并没什么结果,石总晚上却经常梦到那个癞蛤蟆脸的小男孩,总是臭脾气地喊爸爸,还说要吃要玩具,而奇怪的是,石总在梦里也当他是儿子,好像早就有这么个孩子似的。说梦话的时候被老婆听见,就气得不行,当时他把从被窝中拎耳朵出来,问是不是有外遇了,还生出孩子,因为石总夫妇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六岁还没结婚。
听了他的讲述,我看看小吴和王娇,对石总说:“光从这些情况来判断,你有可能是撞到什么与小孩有关的事件,另外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石总连忙问什么可能性,我很婉转地问你是不是有外遇和私生子,或者感情很深的小男孩。
“乱弹琴!我是那种人吗?”石总很生气,“你这个田同志,不要乱讲话,传出去会对我的名声有影响!”好家伙,他在震怒的时候官腔也不小。我连忙说不是乱讲话,而是我要帮你分析情况,你得对我说实话,我才能继续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