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们大家都傻了眼,但傻眼归傻眼,总算有了条路。阮文勇和师父交谈了一阵,对我们说,他问师父有没有别的办法。师父说没有,就算是这种办法,也不保证能百分之百成功,还要看运气。
再走回到孟东以西的那个村子时,我们几个人已经累得腿断,感觉把这辈子要走的路都走完了,脚也都磨出大泡。方刚骂道:“他妈的,钱没赚到,先累个半死,这生意要是没接成,可真是太冤了!”阮文勇躺在木板床上,看了方刚一眼。想说什么,但眼皮已经抬不起来,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方刚的朋友帮忙在村里安排我们几人住下,条件很简陋,吃的也差,但我们完全不在乎,只想着吃饱了快躺下睡觉。
第二天,我们乘出租车一路回到河内,直接来到黎先生所住的那间医院。我们几个人的腿又酸又胀,走路都要瘸了。黎先生夫妻听我们说完经过,也都傻了眼,阮文勇说:“不管怎么样,办法总算是有,多花钱也要解决!”
黎先生和黎夫人都点点头。小杨问:“黎老板,你做了十几年养猴生意,肯定认识很多专门抓猴子的人吧?快打电话给他们啊。”
黎先生苦笑:“我只在最初开始做生意的一两年内经常进货,但因为猴子能在养猴场内大量繁殖,所以有十多年没从捕猴人手中收购猴子了。”
阮文勇想了想,说:“姐夫,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吧,我还认识十几个捕猴人,再发动他们四处宣传,悬赏抓猴王。”黎夫人连忙说那就快去办,只要有人能抓回来。出高价就是。
在黎先生夫妻准备回卧室休息之前,他们问我还有什么问题要解决。我没说话,其实对我来说,最主要的事还没落实。方刚已经张了嘴:“黎老板。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们这桩生意的报酬还没讲清楚。”
听到这话,黎先生笑了,让我们先开价。方刚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也知道,这个事太复杂,光我们去孟东找苗族师父,就足足走了十个小时的山路,脚都磨出泡了。事情最后如果成了,我们要一万美元的酬劳,像抓猴王这类的采办费用,我们不负责。先付三千做为定金和辛劳费,不成也不退。”
我心里一顿,方刚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折合八万人民币的开价,会不会把黎先生吓着?
黎先生犹豫片刻,最后点点头:“要是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一万美元不算多,那是救了我命啊!田先生、方先生、杨小姐,这个价格我认可,没问题。”随后他嘱咐让阮文勇出去一趟,从附近的银行取了三千美元交给我。我把钱装进皮包,悄悄和方刚互视一眼,心里都乐开了花。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刚接到电话,告诉我说他的朋友在老谢出现过的那座寺庙打听过了,说老谢从寺庙龙婆僧处预定一批正牌,讲好二十天后取货。我很激动,方刚说:“别急,有消息就跑不了,到时候我们就去孔敬,来个瓮中捉鳖!”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阮文勇唱主角了,他每天都在马不停蹄地打电话、接电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阮文勇给捕猴人开出的价格,几乎是目前市场正常收购价的五倍以上,因为平时的收购商只收猴子,没有专门指定要收猴王的。一只猴王怎么也能顶五只普通猴,所以这个价还算合理。
一传十、十传百,阮文勇的日记本上已经写了六七十个捕猴人,分布在东南亚各国,其中印度最多。因为印度人视猴为神,所以该国有很多地区已经猴满为患,现在有人出高价抓猴,所以就算印度政府明令禁止,也有很多人下手。上台反亡。
从六七天后开始,就陆续有人把抓到的猴王从东南亚各国运到河内,阮文勇已经派出专人24小时守在机场,并在附近租了仓库安置这些猴王。阮文勇长年随黎先生夫妻打理养猴场,对猴子的熟悉程度已经超过人,他从这些猴子的动作习惯、叫声甚至眼神中都能看出,这只猴子是猴群里的猴王,还是普通老百姓。
在阮文勇每次去机场验货的时候,我们三人都会跟着,阮文勇把怎么辨认猴王的方法教给小杨,她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有方刚在旁边很不屑。
事情虽然在进展,但黎先生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容乐观,他几乎每天早晨都会被那个看不见的力量将身上的旧伤再次撕裂。黎先生痛苦不堪,甚至哭着对妻子说想自杀。黎夫人哀求弟弟快点儿办事,阮文勇也急得火烧眉毛。
猴王已经收集到八只,眼看着离目标就差那么一步,却从第十五天之后,再也没有人送猴王到机场,阮文勇猛打电话询问,那些捕猴人和中间商都说已经尽了全力,但食蟹猴实在太狡猾,难抓得很,需要时间。
这天,方刚告诉阮文勇,明天要回泰国孔敬办很重要的事,办完后当天就能回来。阮文勇非常不满意:“我姐夫的事还没办完,你们就想溜走?这太不像话了吧?”
方刚说:“我们不是要溜走,而是要回泰国抓一个曾经骗过我们的人,这人明天下午会出现在孔敬某寺庙,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抓他就难了。”
阮文勇嘿嘿笑着:“好吧,就算你们不再回来,我自己也能找到孟东的那个地方,爬也会爬去!”
“阮先生,你看错人了,我们可不是那种人。”我连忙表态。
阮文勇轻蔑地笑笑:“我在生意场上也混了十几年,什么人都见过,不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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