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全都微皱眉头,眼里多了一抹沉思。银叶先生玉立在原地,面具下露出的那双眼乌黑清冽,眼底烈火熊熊,两道锋利的光芒好像两把尖刀。
岳灵惜转眸凝向清禾,目光犹如寒夜里头的星芒,丝丝分明。清禾措不及防撞上岳灵惜的眸光,吓了一跳,定睛再看时,却看到岳灵惜神色从容,若无其事。
“本小姐才拙,实在担不起清禾姑娘所说的‘惊才艳艳’,既然清禾姑娘执意想让我献丑,那……不如这样吧……”岳灵惜往台子上淡淡扫了一眼,转眸看向采茵,淡淡一笑,梨涡轻陷,“我的丫头采茵在琴技上尽得我的真传。不如就让她抚琴一曲如何?”
“小姐,奴婢……”采茵瞬间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她什么时候和小姐学琴艺了,而且还尽得真传?
采茵刚要向岳令惜询问,注意到岳灵惜投来的眼神,于是不再言语,只不安地看着岳灵惜。
岳灵惜的嘴角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冷到了极点。刚才这个清禾已经将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她若是再坚持不应战的话,那么在场的百姓对她必定会心生芥蒂,认为她是不屑在他们面前施展才艺。她才不会傻到成全清禾的离间计。
“哦?既然采茵姑娘已经尽得岳小姐的真传了,那让采茵姑娘代劳是再好不过了。”听了岳灵惜的话,清禾先是一愣,随即美目轻扬,笑得意味深长。
此刻,她的心里顺畅无比。虽然岳灵惜应了展示才艺,免除了所有人对她生出芥蒂,但是在台上必定要出丑了。
之前一个傻子,现在只是恢复了神智,她就不相信岳灵惜的琴艺也会跟着变得精妙绝伦。此刻,她心中腹诽。叫一个丫头登台,八成是岳灵惜的琴艺还不如一个丫头。估摸是怕自己上台弹奏得更丢人,才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一个丫头得了全部真传。
念此,清禾微眯了眯双眼。她就洗耳恭听,等着这对主仆丢人现眼吧。
银叶先生在岳灵惜答应让采茵替她弹琴时,就一直留意着岳灵惜的举动。见岳灵惜之后一直注视着台上,他心中一动,随即如一道轻烟般离去。此刻,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岳灵惜主仆二人的身上,所以并没有太过注意银叶先生了。
“采茵姑娘,你一定要加油,一定要给你家小姐争脸啊!”
“既然岳小姐说采茵姑娘得了她的真传,我相信采茵姑娘的琴艺一定十分了得。”
“刚才听了清禾姑娘的琴声,不知道采茵姑娘弹奏出来的曲子能否一较高下?”
“岳小姐一定不会输给清禾的!”
“我对岳小姐和采茵姑娘有信心。”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原本就紧张的采茵顿感压力无穷。光洁的额头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求救般地看向岳灵惜。小姐是知道她对琴艺一窍不通的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岳灵惜看着采茵一张苦瓜脸,一双柔胰握住采茵的纤手,唇角微微莞尔,“采茵,你只当是平日随意抚琴就好。”
岳灵惜说话间,美目光华巧转,闪过一抹深意。而她的指尖不着痕迹地在采茵的手心写下两个字。
采茵立刻明其心意知其谋,笑意盈盈道:“小姐放心好了。奴婢一定会叫某些人认清自己的斤两。”